「因为你和星亚始终没有进展,而春丽又这么漂亮,看到劳柏原吃到你吃不到的甜头,所以你开始动摇囉。如果这时候再要你捨弃星亚去找春丽的话…。」
「开玩笑,那种女人就是被我看穿她的水性杨花,当初我才会避之唯恐不及。你等着看好了,半个月内,劳柏原只能躲在我们班的墙角哭泣,偷偷望着隔壁班的江春丽和她的新欢游走在我们班的窗口。那时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少来,男人了解男人。像春丽这种对手,有个一夜情也是值得的…。不然她们班的柳月美其实也…。」
「天呀,连校长女儿的主意你也敢打,你是『狼』,我是人,一隻禽兽哪里懂什么男人。不扯了,再搞下去没完没了。我要回图书馆啦,对了,别动阿美的歪脑筋哟,人家是帅德的。」
陈皓天对我冷笑一声,似乎不把我的话当一回事。
其实他说得也蛮对。没错,我一直认为星亚如果能再放开点的话,我们对她的爱一定会更深,只可惜社会伦理道德给她的包袱太沉重了。
随着九点的鐘声响起,我一人独自回到了自修座。老天,星亚居然一步都没离开,还在猛k参考书上的习题。好学生就是不一样,也许在发展我俩进一步的男女关係前,我得先追上她的脚步才行,想到这只好惭愧地坐了下来。
「刚去那啦?不是要让我对你大开眼界吗?但你已经连续混了三小时咧!」刘帅德看到我回来,咬着原子笔笑着问说。
「别提了,想了就有气。板狼那傢伙…。」我把刚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对于帅德,我从来不曾有过任何保留,虽然之前才有过不愉快的口角,但他还是我来到这所学校能听我倾吐心事的唯一人选。
他瞭解事情的脉络后点点头笑道:
「板狼这人也真是的,老是想走那些旁门左道。哈!倒是春丽居然和劳柏原有一腿,这事还挺新鲜的。不过依我看,你最好能跟板狼划清界线,我担心他这样胡作非为下去,可能会殃及池鱼喔。对了,你没有在生我的气吧?」
「呵~。」我苦笑:「你那样说也是为了我好,这半年多的时间都是你在听我说话,如果现在我却因为你第一次述说自己内心真正的感觉而难以接受的话,我这个朋友未免当的太失败了。忠言是有点逆耳,不过我可以听得进去。」
「我当时只是随口说说,没有恶意。不过听你这么讲,我很高兴。死党,嗯?」
见着帅德伸出的友谊之手,我报以紧握回应:「没错!死党!」
「剩下一个小时的时间,赶快拼一拼吧。你看,刚才利用你不在的时间,明天要考的国文重点都帮你画好了。」
他拍拍我肩膀。看着自己桌上摊开的国文课本已画上一条条整齐划一的粉红色萤光笔的痕跡,我内心真是无法言喻的激动。差一点,就因为一些小磨擦和误解,我也许会和这辈子最真诚的挚友仳离,演变成无法挽回的结局。我实在懊悔自己的无知和小心眼。
「还呆着干嘛?不是说要拿出隐藏已久的实力吗?」
「我看起来像随便讲讲吗?」我以毅然坚定的眼神回应。在我俩击掌互勉下,各自投入书本的世界准备为明天的国文抽考背水一战。在翻动书页时,一张对折的纸片飘落在我脚尖,我将它拾起,心想:不会是帅德夹给我的『应考锦囊妙计』吧?一翻开,杂乱的字跡写着:
『智杰:
我好难过,想找人谈谈,偏偏你休息时间又不在。
请在自习结束后来鐘楼找我,我在顶楼。
阿美留』
我惊讶地跳起来,伸长脖子四週张望试图搜寻柳月美的踪影,但整个自修室除了她那张空缺的椅子(c-3)外,找不到那熟悉的淘气笑容。显然她人并不在图书馆内。
「怎么了?」帅德仰望着急的我问。
二话不说,字条递给他看,没想到看完后他异常的冷淡说:
「这不关我的事。我也劝你老实把明天要考的课目唸一唸,别管他人的间事。放心,时间会治癒伤痛的一切。」
「你一点都不担心?你知道鐘楼不是好地方,以前曾经…。我想你多少觉得有点责任吧?」
「她在上头吹吹风,头脑想清楚就会下来。你瞧,星亚在瞪你,快坐下。」
他像安抚我似地拉我回到座位,星亚则在对面偏着头盯着我瞧,双手猛指课本,意思要我专心看书。我不好意思地再度翻开课本。但…,开玩笑,我现在哪里有心情看书呀?柳月美是我的朋友,而帅德的态度更让我觉得,她只剩下我一个人能关心她,如果连我都置之不理的话,她或许会感觉更加无助而做了什么傻事也不一定。
书摊开了,却一个字也进不了我脑里,如坐针毡般,我挨着等时间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