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工作人员上前抓走了猫。
猫在他手里一直哈气,炸毛了。
为了防止它再跑过去,工作人员不敢放了它,把它装在书包里。
等巫雨清下了戏,问剧组里的人猫在哪,被告知拍完就把它给放了。
这还是第一只主动找她的猫呢。
从小她遇到的野猫都不搭理她,喊一声就跑。
巫雨清往停车场的方向走,小白猫再次出现,尾随她。
但这时巫雨清的身边围着太多人,和拍戏时不一样,猫只是远远地跟着,防止有人抓自己。
甘静最先发现了猫。
巫雨清朝小猫走去。它乖乖地蹲坐在地上,也不跑,结果就是让人捏住后脖颈儿拐上车。
“要送到宠物医院体检。”蒙佳用手机百度捡到猫怎么办。
“这个点儿哪有宠物医院开门。”巫雨清抱着猫。猫看上去很小,眼睛都快让眼屎糊住了,抱在胳膊上才知道它有多轻。
等宗政航来探班的时候,一进巫雨清的房间就闻到一股味。
地上有猫砂盆和猫吃饭喝水的碗,桌子上有逗猫棒。
巫雨清在他身后,反手把门关上。
“你养猫了?”
“捡到一只。”酒店其实是不让养宠物的,但剧组包了两个月的房,巫雨清又给了点钱,于是就当作没看见了。
“猫晚上不吵你吗?”
“她晚上不跑酷,和我一起睡。”
猫到现在都没出现,应该是看有陌生人,躲起来了。
等宗政航在浴室里洗澡的时候,猫出来了,它看了看坐在椅子上吃外卖的巫雨清,又看了看紧闭的浴室门。
巫雨清洗澡的时候,猫总要围观。
巫雨清是无所谓的,因为她和猫都是女生,而且她也听说猫会担心主人洗澡的时候淹死。
如果她洗澡关着门,猫就会用爪子扒拉门,还会一直叫,只能让猫进去。
小猫两周时间就长大一圈,虽然看着还是很小,但现在是健康的。
巫雨清的手机相册里全是猫的照片。
猫咪思考片刻,没有去扒拉门,而是跳到巫雨清的腿上,揣着手卧好。
宗政航洗完澡出来就看到巫雨清和猫和谐共处的画面。
他是来探班才看到巫雨清的短发。他们现在不像以前那样视频,都是打电话。他暑假也挺忙,在学校参加了一个实验项目,项目一结束就飞过来。
巫雨清还有两周就杀青了,他打算就在酒店里和她住到电影拍完。
宗政航下飞机后看到巫雨清的第一句话就是:“出什么事了?”
她看上去很不好,不是气色糟糕或者太瘦这样“表面”的原因(这部电影不需要她减重),而是她整个人呈现出一种紧绷的、惶恐的、一点动静就能让她垮掉的状态。
又有私生粉出现了吗?还是说有别的什么事?剧组里有人欺负她了?
他问得很严肃。
巫雨清却皱眉,“怎么你也这样说?甘静她们说我有点入戏,看上去和以前不一样。”
“我没觉得啊。”她摸摸自己的脸。“头发剪短了而已。”
宗政航看过剧本,她现在的样子和主角后期的状态是吻合的。
听说有演员因为太入戏得了抑郁症。
回酒店的路上,宗政航问巫雨清吃的好不好,有没有失眠或者一直犯困。
“和平时一样。”巫雨清说,“我们不是天天打电话吗?”
在床上,巫雨清关了灯裹在被子里。
宗政航打开床头灯,把她从被子里挖出来。
“你干嘛?猫看着呢……”
“猫有夜视能力,开灯关灯都一样。”
现在是夏天,她的手臂和小腿都露了出来,除了蚊子包没别的东西。
宗政航检查她那些被衣服覆盖的地方。压力大、焦虑和抑郁,会让人自残。
她身上没有伤口和淤青。
巫雨清原本以为宗政航在检查她身上有没有吻痕,刚准备打他,就听到他说:“以后不拍这种片子了。”
巫雨清脑子转了一下就知道他刚刚到底在看什么了。
“想什么呢你?”她倒回床上,用被子盖住自己。
猫没有像以前那样看她上床就也跟着上床。今天床上多了一个人,它谨慎地趴在沙发上观察他们。
台灯又关上了。房间一片漆黑。
巫雨清打了一个哈欠,准备睡觉。
宗政航却在排查完问题后有了兴致,手钻到巫雨清的睡衣里握住她的乳肉。
参加选秀爆瘦后,她的身体像是在弥补那段时间消耗和“摧残”,飞快发育起来。
19岁之前,巫雨清就和C罩杯sayhi了。
宗政航钻到被子里含住乳粒,一路吻到下面。
巫雨清呼出一口气,开始觉得热。
她想掀开被子,但猫在看。
小猫才5个月大,怎么能看这些东西?
她找到空调遥控器,将温度调低,然后用被子盖住脑袋。
在猫咪的眼里,往日睡觉的床上有一张高高隆起的被子,一晃一晃。
它听见两种喘息。
被子里的人终于钻里出来,嘀咕一句:“空调也太冷了。”
男人拿起床头的遥控器按了几下,摸黑去卫生间。
猫听见水声,没有去查看。
又过了一会儿,男人拿着毛巾走到床边。
等一切都安静下来,床上的两个人也睡熟了。
猫从沙发上跳下来,悄无声息地跃到床上,找了个地方闭上眼睛。
巫雨清没有给猫起名字。
这只野猫很漂亮,毛发雪白,圆圆的蓝眼睛。
当宗政航受不了臭味给它铲了几次粑粑后,这只猫开始和他亲近起来,会在他用电脑的时候卧在他的大腿上。
而人类很难拒绝毛绒绒,宗政航撸了几次它的背和脑袋,觉得养猫还不错。
等他们回京城后,铲屎喂食的事都能交给家政,那就更是只享受好处,不用承担义务。
不同于宗政航在酒店里吹空调撸猫,巫雨清在片场顶着大太阳狂奔。
有自己一个人跑的,也有骆绎拉着她跑的。
追逐戏拍了叁天,然后拍挨打的戏。
化妆师给巫雨清和骆绎在脸上身上画伤口和淤青。
一开始他们只是狼狈,在镜头里勉强可以说是战陨美人,到后面真的是鼻青脸肿。
骆绎嘴里塞着棉花说台词。
巫雨清眼皮上也贴了东西,在夏天挺捂的。
小杏右眼被打伤,只能用一只眼睛看人。
逼问和虐打的桥段算是全片的高潮,直白的暴力,没有所谓美学,就是血和疼痛。
没用替身,巫雨清被人揪着头发在地上拖。
“他们在KTV里说什么了?”
“那批货在哪?”
“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小杏用手按着头皮,她哭出来,“我什么都不知道。”
玻璃店老板躺在地上没动静,不知道是晕过去了还是被打死了。
“他……他只是送我去火车站,他什么都不知道,真的!你们放过我们吧。”
她一直再说求饶的话。
“所以你不知道,他也不知道,那你们跑什么?躲什么?”
这种戏真的很消耗人,人哭太久喊太久会感到缺氧,头晕。
电影是按时间顺序拍摄的,演员的情绪层层递进,巫雨清的状态到了极点。
镜头里的她没有一点女明星的样子,不会有人把这个凄惨的女孩和巫雨清联系在一起。
巫雨清原本计划拍完戏就去旅游,当她真的拍完,一点出去玩的想法都没有。
她只想回家。
不是妈妈家的别墅,也不是宗政航的别墅,是她住了11年的家。
她要缓缓。
宗政航理所当然地跟着她来到了这个屋子。
他第一次送她回家就是把她送到这个小区。
小时工打扫好后,他在屋子里转了一下,想象她的童年,接着在书房找到了她的相册。
他看到了她小时候的样子。
肉墩墩的小婴儿,蛋糕吃一脸的小女孩上了幼儿园学会摆poss,额头点了红点冲镜头笑,少儿拉丁舞比赛……
许多照片,几乎一年一本相册,这还只是父母拍的。她的艺术照也有叁四本。
百天、五岁、七岁、十岁。
然后戛然而至。
也许是再也没拍,也许是拍了但是放在后爸的房子里。
巫雨清从晚上8点睡到早上7点,睡饱后神清气爽。
她躺床上找手机,从枕头下拿出来的却是宗政航的手机,按亮屏幕想看下时间,结果看见了她小时候的照片。
他的锁屏壁纸是一个吃苹果的红毛衣小女孩。
小学一年级的巫雨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