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我真的很疑惑,他们到底是怎么把那么多东西塞进背后的包包里头,要知道里头包含着帐篷、睡袋,甚至还有些奇奇怪怪的烹飪用具。
他们到底是怎么装下去的?
队员的背包明明跟我差不多大小,手中也没有提任何东西,脚步轻盈的行走着。
我看着他们一脸稀松平常的表情更加不得其解了。
城外战场尸横遍野,弓箭手横七八竖的躺在地上,在靠近一点便分不清兵种,也分不清贵族或平民,有些尸体血肉模糊,有些身中数箭,或者断头或者腰斩,更有躺姿跪姿站姿,有人双脚大开如断线的风箏,也有人从城墙上头摔下来筋骨全断。
实在是叫人不捨,纵然这些人与自己毫无关係,但总归是与自己生活了数十天。
今日一战却令这些弟兄成为无主之尸。
可平常看起来有血有泪的队员们却目不斜视,既不快步经过也并无放慢脚步,就如同平常走路般,要是没有在十分鐘前与他们大吵大闹,肯定会以为这些人毫无血性。
欧特道:「常人很奇怪,许多事情都得等到死了之后才哀掉,心事只有到临死前才肯吐漏,平日活到的好好,这些能益本心的事情不做,死了才弄,怎么算都不划算,现在归尘了,死状如何都只是一具躯体罢了,唉……最可怜的并不是血肉模糊的遗体,而是那心中拥有最多秘密却无法吐露的人们啊!」
欧特虽没点着我,但他这番话却是对我而说,队员仍是面不改色,既没有起鬨也没有人附和,我也只是安静的穿越过这里,虽然内心告诫自己不要看,但眼神仍不断往那些死者身上飘。
街道大门深锁,靠近城墙的房子都被猛烈的攻击波及正发出熊熊大火,而我军正协助城镇居民将蔓延多时的火势扑灭。
摊贩倾倒一旁,水果灰溜溜的滚在地上,欧特弯腰拿起来用袖子擦一擦咬了一口,其馀队员也都拿了一颗水果,我也不例外,然后继续行走。
可以看出我军到时,居民是如何紧急撤离,就连生财工具也只能被迫丢弃。
前方还能望见市场的遗跡,散落的竹篓,紧闭的木门中那一道道害怕惊惧的眼神,无数人践踏过的食物正发出腐臭味。
不一会儿我们到了一家庄院外头,欧特敲着门环,主人听闻脚步声从里头急奔过来,大门敞开。
迎面的是一个老头,满头银发,看到我们服装稍微讶异一下,因为我们的衣服是奇异小绿人的噁心服装,而不是罗西军队的制式衣服,不过那老头也只是楞一下就请我们进去。
欧特问道:「你是谁?」
老头恭敬道:「小老儿乃是此间庄院之主。」
坎伯道:「喂!我们是罗西帝国的神射手部队!你将房间让出一间出来!需得容纳八个人打呼翻滚!快滚去!」平常和善的坎伯竟出乎意料的对老伯大声喝叱,但他似乎天生就有这种大嗓音,在加上他肤色漆黑,眼如瞳铃,这么一吼起来真像个不折不扣的大盗。
我们坐在厅院中间,虽然有椅子、凉亭,但我们却是捨弃这些,坐在草地上等候老伯。
僕人从里头奔出来将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