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带她走出人工梦境,他想补充睡眠,先到自己父母曾经的空当住所。得冲凉,游鸿钰既不想在自己面前赤身裸体,又希望他待身边。于是他继续穿着T恤、卷起长裤、先背对她,等她自己脱掉衣物,进了发出泡泡的浴缸水里,蹲浴缸边帮她洗发。游鸿钰一瞬间安静下来好多,却像捡回家的流浪小狗,蜷泡沫水方里看自己,眼珠子里尽是孤寂怅惘。
那一刻的游鸿钰又那么透白,像他许久没碰相机时会下意识抬握起整抬相机偏光着看一眼确认一下的滤镜片或uv镜。当时游鸿钰双手抓住浴缸边沿,那个忧郁文静孩子凝望,透白得如空气。
后来同居没多久,他们第一次做爱了。
一开始他有点措不及防。游鸿钰问他,你为什么拒绝。严厉失望的表情。她说,我讨厌你拒绝我,邱叙。然后他心甘情愿让游鸿钰在上位。有点儿奇怪,但如果游鸿钰那么做情绪会变好的话。
结束之后,才反行倒做去做体检,给彼此交代,一路上,他都确定,游鸿钰心情相当好。以至于他对他们的未来规划要怎样具体切实实现,倍感动力。
那种动力,和过去遥望游鸿钰,调整自己的道路和她在某个空白蓝的未来邂逅,是完全不一样的。他的生活明显变得五彩纷呈起来,人生若是一场旅行,现在不管他将公路往哪行驶,游鸿钰都先找了那家加油站或快餐店。
现在多好啊,他们情投意合。他觉得自己人生非常完满了。
空寂宽阔的浴室,游鸿钰面庞有点漠然,正取出一把缺齿的旧色桃木梳,梳理她银光润晃缎的头发。静悄悄把那些缠绕细结扯掉,无声暴力地拉扯头皮抵触总旺盛生长的头发,就像她过去无数个日夜做过的那样。啪嗒、啪划、啪哗。
她将旧梳子轻轻不舍地放回收纳筒内,避开凑近的邱叙,有那么一秒,她眼眸像把邱叙当做陌生人。一个迭影的幽灵。在抽过烟的手指间泄露,消散时无声无息。她的手背蓬了蓬头发和肩颈之间的深褐灰暗。但他又无言地凑近,发尾直接扫过他隐匿情绪面庞下的阴影。
游鸿钰连有人照顾的流浪猫都懒得看,显而易见地匮乏一种爱心,一种关怀这位小男孩刚刚在想什么的爱心。现在几乎赤身裸体共处一室,已经够暧昧了。
氤氲湿润颗粒消融消,男人发油的香泽味还有点儿近。
游鸿钰沁微沁显出一种,她自己都察觉不到的、骄溺的不满意。面颊上湿红润的颧部,明明是素日常见,却和他曾经十几岁时,第一次春梦,他手臂杵墙壁,安坐安坐在椅子上抬头看自己的女孩完全重迭,他的视线从侧前方调转,又从对面镜子里看到这一幕。
很惊颤,不过还是现在的她更鲜明。现在的邱叙,看起来更顺眼,怀抱一顶灯照亮一样。邱叙觉得很奇妙,是因为她家浴室顶光效果要好些吗?
然后她又在他怀里拧眉了。
他手臂放她腰侧,清透干净的眼睛融合情欲:“在这里吗?”向她咨询。
“有点冷。”她有点错愕道。
他摸女主人平直的肩头,暖的,从肩头一路往下,还是暖的,但在他手掌经过的地方,她的肌肤以极快速度泛起那些细微小颗粒,那些、渴望用舌头舔暖安抚下去的抗拒。唇合了合,右手捏握她右臂,既像确认又像束缚,左手掌已经按下她左手,亲吻她的嘴唇到绒毛细布的面颊,同时将放置台面的吹风机,好心挂回右前方的墙面。紧接着光裸精壮的上身就不断靠她后背,问:“这样会好点吗?”
她嗓子奇异地痒,空、热,还想继续亲,身体软得可怕。想抬一只腿,但是他几乎贴到了她下身。
浴巾不长,从胸部上方包裹,到大腿中部就见光。她不自觉合拢腿,多淑女,怎么会是她害怕穴口溢出的水顺着还没穿内裤的大腿落下去。
她弯折落下手肘,压向洗漱台边缘。转过头,目光撇过他光裸的上身,还有他腰际卷进去的一端,和凸起的盆骨外侧,目光无意义寻。她的脚根从无跟拖鞋上无意义抬,脚开始发冷。
她越往下趴,他的上身就越往下凑,笼罩,红润的右手依旧自然垂落,多绅士,依然不搂她腰,嘴唇追吻她下落的肩背,肩背停驻,他的吻又离开了。
她的脚跟又抬起,脚趾分开,又一次转过,撇过他高一些腰身,但是邱叙把她逼迫到垫着脚贴瓷台。游鸿钰在心中暗暗发誓,邱叙再凑近一步,就踩他脚背,让他自己看着办。
邱叙的右手忽然移到平静腹肌前,慷慨地先解开浴巾。裸露光洁的大腿和早挺立的东西,把浴巾丢旁边烘衣机上,屈身低头时大腿微落,接着,就把她从后,小孩把尿一样抱起,这些他站得不能更直了。裹她上身的浴巾,在这个过程里轻而易举震散开了,随他抬起自己分开的大腿,落她腹部间。镜子里,邱叙将她抱起,她喘息着将自己的浴巾一角捏攒,手掌突然用力,又将浴巾轻飘飘抬起,身后男人稳实的肩膀后侧,保持这个暴露她下体的羞耻姿势,让她丢到他的浴巾上。
重回镜子前,已经昂到最高的发硬的深红粗壮阴茎竖立,随他走近微微晃摆遮住她分开的穴口,她的双腿完全掰到最大。
邱叙的眼珠盯那里,嘴角忽然提起微笑,看向镜子里的她:“你看,这样就用不着杵手了。对不对?”打破浴室里的静谧。
她脑子混酌加深,意识水滴一样旋坠,后脑勺后边靠他脖颈。
邱叙的心膛因为温氛头发扫过而发热,心里快乐得不得了,双臂用力圈箍住她的双腿后膝弯,整个腰腹都贴她后背,说:“这样还冷吗?”
“……”
废话太多了。她弓起上背,意识不清间用手,把那根东西往自己穴口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