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的那边,是海

2.45:多事之春泓霖致电(1 / 2)

他整个身躯像玩具熊一样,倚靠她从小当大的床头——双手自然垂落那种。

邱叙靠她床头,慢慢地,仰了下头,眼皮耷垂,看起来好像很困,眼珠子却黑亮,他叹息着,“那你……有没有打算接下来做点什么?”

游鸿钰忽然非常礼貌客气地凑近,“你怎么对我那么客气呀?”

邱叙的脸上一瞬间闪过很多表情,吃惊、兴奋、懊恼、愧疚,紧接着,他又强装镇定,“我的意思是,你在上面的话……”伸手搂她,结果她说着“说出的话不能撤回的。”坐他身上,却转身将听诊器放回盒子,倾身放到手机边缘,还撞了一下。

她倾身回时搂了搂赤裸肩膀上的头发,闭上眼睛,凑近:“好了,好了,现在你可以亲了。”

忽然,她臀骨不稳,邱叙大腿一下就鼓动力度把她掀起,她整个人往后倒的手抓他肩臂,邱叙亲得大有完全推倒之势,带他得逞的笑声。

伏到她身上的动作凶猛但很轻,她下意识往后倒,邱叙将被子盖在身上,把她包起来。

床单因轻弹跳发出声响,也让听诊器盒壳发出声音,游鸿钰错以为是不是把手机和听诊器撞开下去,与此同时,看到其中一部手机,还真在床头亮了下。

照亮了听诊器收纳的暗色塑料外壳,隐隐有红光。她眯了眯眼,好像是来电,屏幕消息流亮起是淡白蓝的,不确定是不是来电,不确定是谁的手机,邱叙的耳朵和半边侧脸逼近。接着铃声响起。

邱叙跪伏她身上,侧头时额头和鼻子弧度偏硬一些,睫毛扫过下方的柔和阴影,一下子徒然顿住。

他坐起,整个床单落下,精壮肌肉的肌肤纹理暴露在空气里,转身拿起她手机,在她身体要晃动时分开跪着的双腿禁锢住她大腿。

手机放游鸿钰面前,邱叙甚至看都不看是谁,直接展示在她面前,却是半趴她身上的。

他的手掌里是整个手机,显得手机忽然变小一般,手机后就是他静候的脸,小天才吧业务员那种。不过业务员输密码时会自动避开,脖颈微微侧过。而邱叙只试图获得她注视。

伸手就可以按下的绿色接听键,她看向自己手机屏幕,“聂泓霖”这个名字久违浮现。天呐呢!惊喜之后就是滔天恐惧。这下撞枪口了吧。哈哈。崩溃了,这种事情能解释清楚吗?她满脸写满痛苦和渴望去死,无声抓自己头发,在邱叙觉得她要尖叫起来的时候,又极快管理好这幅极度癫狂的表情变得平和稳淡。

他就在手机后,把她的徒然变化,看得一清二楚。

邱叙有些难以捉摸地合拢眼眶睫毛,眉毛都不皱一下,显得有点幽深,渐渐地,眼珠子融染某种温度,他开始无声而开朗地笑,整个身躯都微微抖动。手掌按住他心膛,修长手指摊开,戒指方钻的光闪烁。

游鸿钰起身一点,他依然不动丝毫。游鸿钰大腿极速往内扣膝盖就抬高,他脸上徒然一乱,没撞到他的东西,他失衡一瞬间扑来差点跌倒压死她。

邱叙倒向床面,握稳手机,左臂先撑住床面,接着,自如倒向,她身侧左边。

他的额头触碰左臂,看她的手指按下绿色接听键,埋进去,光裸的双肩脊梁也收缩,收拢嘴唇,整个右臂按照她默许的那样悬她胸部以上,手指握住手机落她右耳。

她按住他手臂别在眼前晃,也按到胸部以上。他的手肘最顶像无意一般向下探,顶过她的乳尖,增肌后厚实的肱二头肌片区压她心膛皮肤表面,却是暖的。

她做好了心理准备,准备,被聂泓霖以搞女性朋友身边男人朋友斩首的罪名的准备,准备——如果聂泓霖问:你和李青燃,是怎么回事呀?她一定第一句就说:泓霖,泓霖,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一定要听我狡辩。

游鸿钰嘴巴张合,睫毛颤抖,声音也扯了扯:“喂?”多悦耳,斩首前还能宣言!舞台剧级别待遇。

邱叙长期的品格教养使得他眼眸浮动出一些怜爱意味的东西,英俊收敛的青年收微面容,眼神变得平淡,曲手,骨节触摸贤君的脸。

他的注视总那么温静无言。

游鸿钰正将手机扩音,要推开他通话手机支架一样的手臂时,邱叙开始舔弄她的锁骨,舌钉敲打她暴露的薄薄骨头。手机安稳放她右手上了。

她不自觉抬起手机,手刚从被子里钻出,他就更加用力舔舐她整个脖颈。游鸿钰心底颤栗于邱叙这个十足骚货,面上还要装出一副她感觉一般吧根本没受到诱惑的样子,肩背抬落时压死那只她童年喜爱却因会以绝食抗拒豢养而亲自放飞的野麻雀,鹞鹰越过松林正躺她光裸的肩膀边。在聂泓霖的来电里,她们相互热切慰问,游鸿钰语气始终保持正常。

邱叙喷温气舔到她耳后根,舔一下咬一下,她忍下推开邱叙的冲动,立即掐住他脖颈最顶,按住时他不可置疑地昂头再昂头。倔强眼珠抵眼眶下部分。

邱叙的肉棍硬着,贴她一边腿侧,掐得更用力,那根东西抽动一下。很快,他彻底安稳躺她身侧,像调羹凹起,被她掰弯蜷缩,回弹颤抖。

聂泓霖官方又静娴的语气:“……那说定了,就明天。反正今天打电话来呀,就是刚刚手机刷到快讯,重山市最大教堂燃烧。我刚才看到视频,那个地方离你家那个位置还挺近,就问问……嗯嗯,你没事就行。”聂泓霖在电话里笑着,极带重量的信任感,彷佛电话那端端坐办公室点头:“嗯,嗯,只要你没事就好。”

游鸿钰等她官方完,感觉自己也如沐春风,不过还是疑惑自己的隐私问题,眼珠子扫了一眼邱叙,对电话里讲:“你怎么知道我在家。”

邱叙脖子上有印。他穿的薄半领子有点遮不住。想到一会儿还得参加她的重要亲友餐会,手掌伸过去,安抚性质草草揉了揉。越揉他喉结越滚动,眼眸神采暗昧。他的手已经抬起,两只手指摩挲她手腕最凸起的两块骨头。

就像过于清楚邱叙是个喜欢在公共场合搞事情的变态,游鸿钰也过于清楚聂泓霖隔山闻风前的静默。互联网时代,每个小女孩都有一个自己维护的小社群,聂泓霖十岁就组建甄嬛传扮演群,维护每一个人。同岁的游鸿钰,还在提着洋铲到隔壁家门口吵她做题的小男孩闭嘴。

邱叙和聂泓霖,似乎打小就心性重,一举一动都在恪守礼仪标准,时间久了,竟然浸润出一副处事不惊的态度。而这两人又都是游鸿钰熟知的,修养和脾气最好,但都很能折磨人的人物。游戏王卡上的青眼白龙,游鸿钰闻得到那种牌的特殊气味,游鸿钰觉得那相当刺鼻。

聂泓霖声音在电话里徐徐道来:“怎么不知道你在家啊。你昨天不是发了朋友圈吗,窗帘我识得呢,还是上次去你家看到那个。”

游鸿钰轻轻叹息:“我还以为是谁又要通过你打听我呢。前两天我不是在摄影主页,宣传了下现在打工这个工作室吗。里面的人都很好。还以为你那边有搞摄影的朋友看到了,又是不好意思直说,要通过你来问我。”游鸿钰和聂泓霖上次通电话,就是类似的事,游鸿钰帮朋友的初创公司打广告,聂泓霖的朋友要进她同学的公司,面试前太紧张,和聂泓霖都当着传话筒。

聂泓霖噗笑起来。

聂泓霖这一出电话打来,游鸿钰其实很想叙旧,但是邱叙就在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