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梨花很高兴,两只小手一拍:“原来我也帮过殿下呢。”
原来她以为,只有殿下单方面对她好,她什么都没为他做过,总觉得心虚,不好意思来着,没想到她也帮了殿下的忙呀。
这样好,这样,她心里舒服多了。
以后她变回去,再找到蔷薇姐姐,就和殿下告别,回乐游山,那时,她也不用觉得太过亏欠于他了。
蔺望尘看着笑得开心的小妖怪,也忍不住笑:“所以说,我要好生感谢阿梨才是。”
“殿下,你对我一直那么好,我能治好你的病,也算礼尚往来了,你不用客气的。”小梨花拍拍太子的大手。
拍完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摸过脚丫子,忙在裙子上偷偷擦了擦手,装作一切都没发生过。
蔺望尘却丝毫不介意,微微叹了口气:“可是阿梨,我这病还没全好。”
其实他也不知道好没好利索,毕竟从京城出来,两人就一直在一起,不曾分开过,也没机会验证。
但莫名其妙的,他就是决定这么说。
小梨花一愣,“还没好吗,可这么久,我也没听你咳嗽过了呀。”
蔺望尘:“那回你离开几日,我便又犯了病。”
蔺望尘把从两人相遇,到分开,到再次相遇,他的咳嗽病好了又犯,犯了又好的事,仔细跟小梨花说了。
小梨花听得皱起小眉头,跳到他怀里,小手在他胸口摸了摸,又趴上去听了听:“殿下,你现在难受吗?”
蔺望尘垂眸看着在他身上听来听去的小东西:“不难受,只要和你在一起,就不难受。”
小梨花又仔细问:“那有时候我洗澡洗的时间长了,还有昨天晚上,你好久没回来,那你也不堵的慌吗?”
蔺望尘又说:“不堵得慌,只要一天大部分时候和你在一起,就不堵的慌。”
小梨花听明白了,跳回他手上,小手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所以,你每天都得和我在一起,你才能不犯病?”
蔺望尘正儿八经点头:“正是如此。”
小梨花往太子手上一坐,两只小手托住小脸,犯起愁来:“那怎么办呢,咱们也不能总在一起,回头我要回乐游山的呀,可是我回去了,你又要咯血,这怎么办。”
蔺望尘轻轻叹了口气,“无妨的,阿梨哪日要走,只管走便是。”
小梨花抬头看他:“我走了,你怎么办?”
蔺望尘眼眸低垂:“这许多年,我早已咯习惯了,若是咯着咯着,哪日咯死了,还落得个清静,也不必再受那份罪了。”
太子殿下这悲观的想法,消极的态度,可把小梨花吓了一大跳。
她蹭地蹦起来,两只小手往腰间一叉:“殿下,你不能这么想,这天底下还有那么多美景值得看,那么多美食值得吃,咱们一定得好好活着。”
她伸着小手比划自己的大小,“你看我,现在这样小,姑获鸟都笑我是蚂蚁呢,我还不是活得劲儿劲儿的。”
蔺望尘再叹气:“我也想好好活着,可先前求医问药无数,都说我这病是治不好的,也活不了多久。”
太子殿下在外人面前,永远都是那么从容不迫,沉稳淡定,没想到,背地里,竟被病痛折磨得这般颓丧。
小梨花心疼他,心疼得不行。
这么好的殿下,若不知情也就算了,如今她知道了,要是还让他继续遭罪,那她小梨花还算是个人吗?
小梨花跳到太子怀里,往上爬了爬,两只小手用力抱着他的脖子,信誓旦旦保证道:“殿下,你放心,在你这病没好之前,阿梨是不会离开你的。”
等的就是这句话,蔺望尘嘴角微扬,却口是心非道:“不好吧,这岂不是耽误阿梨的事了,那多过意不去。”
小梨花抬起小手,在他大脸上拍了两下:“不要磨磨叽叽,就这么定了。再说,我这不是还没变回去呢嘛,你还要帮我去找我蔷薇姐姐,说不定,这两件事都办成之后,你的病就好了呢。”
蔺望尘把小梨花从脖子上薅下来,笑着道:“既如此,那我就听阿梨的。”
见殿下一扫沮丧,再次露出笑模样,小梨花嘿嘿笑了两声,“那早些睡吧,明儿还得陪姑获鸟去衙门领孩子呢。”
“我不困,阿梨先睡。”蔺望尘把小梨花揣进怀里,“我先把这件裙子缝好,明日你便可以穿了。”
小梨花扒着衣襟冒出小脑袋来:“那你不要熬太晚哦。”
“好。”蔺望尘笑着应,拿起先前缝了几针的小花布,继续忙活起来。
小梨花躺回去,想了想又钻出来,“殿下,我那斗篷也是你亲手做的吗?”
蔺望尘点头:“嗯,那件好做,裁好料子,缝个帽兜,再穿根带子便可。”
“我以为是你变出来的。”
“本事不够,无法凭空变物。”
“那你以前,怎么变出来那些碗的?”
“隔空取物。”
“从哪取的?”
“皇宫库房。”
小梨花惊讶,“那岂不是?”
蔺望尘点头:“对,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