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男人花心,见一个爱一个,但胜在他能赚钱。男人嘛,有钱遮百丑。
她如今,女儿贴心,儿子孝顺,还有花不完的钱。
这男人虽然不停地往后院纳女人,可对她这个正妻,一向是无条件地维护。
所有综合起来,她觉得,这男人只要赚钱的本事不倒,其实也还算是可爱的,她愿意死心塌地和他好好过一辈子。
李氏也蹲下去,抱着刘元的肩膀,轻声细语地劝:“好歹跟了你一场,咱们也不差那几个钱,就不卖了吧。”
“再说,那几个生了孩子的,你若将她们卖了,孩子们该抬不起头了。”
家里的男娃,不管嫡出还是庶出,全都养在她的名下,跟她也都很亲近,那都是刘家未来的希望,刘家家大业大,需要下一辈齐心协力来守住这份家业,她得维护孩子们的脸面。
“那你说怎么办?”刘元懊恼,又委屈:“我看见她们就来气,要让我和以前一样待她们,我心里过不去那个坎,我不想看见她们。”
李氏叹了口气,“老爷,虽说平日里我不喜欢那些总作妖的小妖精,可说句公道话,这回这事吧,真不能怪她们。”
“若她们不守妇道,主动勾搭男人,那我第一个不饶,打断她们的腿,扒了她们的皮去,可她们好好在家待着,就被……”
“她们也都是被迫的,你先头请来的那几位高人不也都没法子嘛,那些小妖精连桶水都提不起来,又能怎么样。”
“出事之后,各个都在屋里哭天喊地,寻死觅活的,要不是我去劝了几句,又让婆子好生盯着,怕是早就没了,看着也挺可怜见的。”
刘元想起和那些姨娘们昔日的浓情蜜意,心里又心疼,又堵得慌,耷拉着脑袋不说话了。
李氏接着说:“老爷要是真不想看见她们,那就这样,那些生了孩子的,就送到城外自家庄子上去,派几个婆子丫鬟跟着,好吃好喝好伺候着,逢年过节的让孩子们去瞧瞧,老爷要是想她们了,也随时可以去看看。”
刘元赌气:“我才不会想她们。”
李氏没搭理他,接着说:“那些没生孩子的,给她们一些傍身的银钱,随便她们是嫁人也好,是自立女户也好,把她们都送走。”
“就听夫人的吧,”刘元叹气,沉默了一会儿又说,“夫人,多给些她们一些钱吧,在咱们府上都被惯坏了,没钱该吃苦头了。”
家里不缺钱,只要把人送走,李氏不在乎那点银子,她点头,爽快道:“成,回头,一人给五百两,回头看她们想去哪,再给她们张罗一处小院子,给她们个安身之所,也算全了跟了老爷的这场情义。”
刘元点头:“夫人安排就好。”
李氏趁热打铁:“老爷,小妖精们都送走之后,就我们两个过吧,不要再纳别人进门了可好?”
刘元把脑袋埋进自家夫人怀里,呜呜哭泣:“不纳了,这辈子再也不纳了。”
李氏欣慰地笑了:“好了好了,别哭了,让下人瞧见,没的堕了老爷的威风。”
刘元呜呜两声:“我脸都没了,还要什么威风,要不是舍不得我那些钱,当然,也舍不得你和孩子,我都想去死了我。”
李氏翻白眼。得,把她和孩子放在钱后头,还不如去死呢。
蔺望尘走到屋子门口,出声:“何方邪祟,速速出来。”
就听屋内传来一声男子的奸笑声,“何方高人,不妨进来一同作乐。”
笑声过后,传来床榻晃动的声响,还有女子的声音。
小梨花一愣,“怎么那女子听起来,不像是被强迫的,是不是那邪物使了什么手段?”
“不知死活。”蔺望尘脸色阴沉,抬手画符,凌空一甩,一道金光冲向屋内,刚才还嚣张万分的男子惨叫一声。
蔺望尘手往后一扯,金光绳索拖了一团虚无出来,将之重重摔在地上,又是一声惨叫。
蔺望尘这才发现,这邪物只有声音,竟是没有实体的。
“道长,这么快就抓到了吗?快放我出来,让我看看。”听到外头的动静,小梨花按耐不住出声。
这妖物是个奸邪好色之徒,蔺望尘可不想让他瞧见小梨花。
看着捆成一个圈的金光在地上翻滚抖动,他冷声道:“律毕香?”
邪妖律毕香?只有声,没有形,极其好色,但凡遇到有点姿色的女子,逮着机会就要下手。
没想到竟然真的有这个妖,小梨花惊奇不已。
那邪物被道破名字,不挣扎了,“高人认得出我?”
“猜的。”蔺望尘声音冰冷,“为何逮着刘家一家祸害?”
律毕香笑了两声,“谁让这里的女人各个那么貌美如花,又都打扮得那么花枝招展呢。”
这就是受害者有罪论了,小梨花听得来气,破口大骂:“死变态,人家美是人家的事,管你屁事。”
陡然出现的女子声音,律毕香奸笑两声,“哪里来的美人,听起来好甜哪。”
找死。蔺望尘黑脸,手一抬,再一压,金光拖着那妖物重重抛起,又重重砸下,这一下,那邪物哼了两声,说不出话了。
屋内被邪妖施法陷入梦魇的女子清醒过来,意识到发生什么事,崩溃地嚎啕大哭。
小梨花听得心里难受,接着骂道,“像你这种死变态,猥琐男,就不该存活于世。”
“道长,不能轻易饶了它,免得他再去祸害别人。”
这种只会作恶的妖物,蔺望尘本就没打算放过它。
见把小梨花气成这样,也就不再和它废话,大手隔空一抓,收紧成拳,只听得到一阵鬼哭狼嚎,随后骨头被捏碎的咔咔声,那团金光捆着的虚无,顷刻间化作一缕黑烟,消散在空中。
蔺望尘把手松开,把小梨花放出来。
重见天日,小梨花叉腰站起来,四下里找:“那死变态呢?”
蔺望尘:“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