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西认真盯着水晶球,她对这里的魔法还挺好奇的。
水晶球里的蔚西周身被绿光环绕,这些绿光游走在她的身体各处,但是在接近腹部的地方却停滞不前,那里的绿光越聚越多,像是在和什么对峙一样,终于,有黑色的稀薄烟雾状的东西从她的身体里飘了出来。
葛莱蒂夫人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她倏地站了起来,对蔚西说道:“你中了毒,里面涉及深渊物种,我要叫艾戈伯特来,让他和我一起给你治疗。”
安静站在一边的丹妮莉丝吃惊地捂住了自己嘴。
蔚西一个单词也没听懂,但看这个大美女的脸色和金发女生的反应也知道自己的情况不太妙,她问005:“你确定我的身体真的没问题吗?”
005的声音更小了:“大概、可能、也许……”
蔚西:“显摆你会的词多是吧?”
005没声了。
葛莱蒂夫人的手指在水晶球的表面滑动,然后轻敲了两下,说了一句话。
蔚西看到她做完这个奇怪的动作之后不到两秒钟,这个充满绿意和生命的小屋里忽然笼罩下一片黑影。魔法的光芒消退,来的人放下宽大的袖子,露出一张凶神恶煞的脸。
他的五官凌厉,左边眉头到脸颊的位置有一道清晰的像是蜈蚣的疤痕,可见当时伤势有多严重。
艾戈伯特大步走到床前,短短几步,他的身上的黑色袍子已经被他带得飞起,如果怒火可以点燃,他现在大概率可以自燃了。
“奥萝拉·帕西塔尔,处理完布鲁奇要拿大叶草捻成汁来净手,这件事我已经在课堂上提醒了三遍!如果你总是这样疏忽大意,我建议你现在就收拾自己的东西滚出科洛莫斯特,而不是留在这里成为魔法界的笑柄!”
蔚西睁大眼睛看着自从出现就说个不停的黑袍男人,在心里对005说:“我感觉他在骂我。”
005:“我也觉得他在喷你。”
是啊,都有唾沫星子飞出来了。蔚西挪了挪身体,离这个人形喷壶远一些。
艾戈伯特发觉蔚西的小动作,更生气了,还想再骂几句,被葛莱蒂夫人严肃打断了:“艾戈伯特,现在最重要地是给奥萝拉解毒。”
艾戈伯特深吸一口气,转身去和葛莱蒂夫人一起去调配解药。
蔚西坐在窗边,看着艾戈伯特和葛莱蒂夫人摆弄那些瓶瓶罐罐,他们的行为很像是她原来那个世界的实验人员,专注认真。最中央玻璃小瓶内的淡黄色的液体因为他们倒入某种物质而发生了类似化学的变化,溶液的颜色由淡黄转为浅粉色,咕嘟咕嘟冒着一些气泡。
由葛莱蒂夫人端着那瓶淡粉色像是气泡水的东西到了蔚西的面前:“亲爱的,还需要你的一滴血。”
蔚西茫然看了一眼葛莱蒂夫人,又看向她手里的液体,猜测着这东西是外敷还是内服。
葛莱蒂夫人温柔劝慰道:“奥萝拉,不用担心,这一点小伤口不会痛的。”她对奥萝拉的娇气也有所耳闻,曾听一些很不礼貌的学生给她起外号,叫她奥萝拉公主。
蔚西是真的听不懂,这时候怎么装才能不露馅?
不远处的艾戈伯特已经没了耐心:“奥萝拉,你当我们的时间和你一样廉价吗?”
“老师……”丹妮莉丝小声开口:“奥萝拉她、她有些奇怪。”
在艾戈伯特和葛莱蒂夫人都望向她的时候,丹妮莉丝的头埋低了一些:“这一路上奥萝拉都没有说过话。”
第4章 心灵宝石
葛莱蒂夫人也想起来,自打进门后奥萝拉都是安安静静的。
艾戈伯特皱起浓密的眉毛:“我没听说过布鲁奇的毒素对人体还有这个副作用。”
葛莱蒂夫人说:“要检查一下是她的耳朵还是喉咙出了问题。”说着,她走到窗边,从窗台上托起一个盆栽,那盆植物只有二十厘米高,嫩茎上有很多分枝,每一个分枝上都挂着紫色的灯笼状的小花。
她托着盆栽到了蔚西的近前。
蔚西正和005商量怎么把自己的异常情况圆过去,最俗气的办法是和大多数穿越人士一样装失忆。但是人家都有个前提条件,语言相通。
她不行啊,她和这里的人大概谁也听不懂谁说话。
蔚西愁得直皱眉。
这时,葛莱蒂夫人的那盆植物探出一个细细的分枝,轻盈地落在了蔚西的耳边,分枝上的两片叶子包裹住蔚西的耳垂,细细揉搓。
像是有只手在给自己按摩,这手艺堪比二十年的老师傅了。蔚西被按得很舒服,马上要闭着眼睛享受的时候,分枝上像是小灯笼的花缓缓地抬了起来,它的花瓣向外翻卷,从小灯笼变成了小喇叭,正对着蔚西的耳朵,忽然大声吼道:“嘿……”
蔚西:“……”
仅剩的理智让她没有爆粗口,而是紧紧地捂住了自己刚才受到突然袭击的耳朵。
葛莱蒂夫人:“她的听觉没有问题,让我看看是不是喉咙的问题。”她俯身,和蔚西平视,张大了嘴巴,示意蔚西和她做一样的动作:“啊……”
蔚西:“……”
她受够了!
蔚西站起来用手比划着示意自己耳朵和嘴巴都没问题。
但换来的是对面三脸茫然。
这一刻,蔚西忽然意识到世界上第一个做翻译的人到底有多伟大……
“啊,我想到了一个办法!”葛莱蒂夫人激动地合掌道:“我记得我家的私库里似乎有一件魔法物品可以传递思想,你们等我取来。”
葛莱蒂夫人提着裙摆消失在房间内。
在葛莱蒂夫人离开后,艾戈伯特盯着蔚西看了一会儿,忽然抽出自己的魔杖:“把手伸出来。”
他伸出手给蔚西做了一个示范。
蔚西照着他的样子,伸出了自己的右手,艾戈伯特的魔杖尖端立刻落在她的手指上,哪知道魔杖看起来圆润光滑,却是异常锋利。艾戈伯特只是轻轻一点,蔚西的手上立刻出现了一道血口,她嘶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