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叫什么?”
她望着正把清洁过的银针装进盒子里的蔚西。
“针灸,是一种内病外治的手段。”蔚西回答。
“对翼族的那些病人有用吗?”
“是,但是没有人参的效果好,而且这个东西不是一次就能治好的,不过它们可以使用多次,不需要担心药材的消耗。”蔚西说。
葛莱蒂夫人走了过去,她细看着蔚西手中的银针,忽然道:“奥萝拉,也请给我试一试吧。”
特拉维斯微笑着对葛莱蒂夫人说道:“爱雅,你绝不会后悔自己做出的这个决定。”
蔚西给葛莱蒂夫人施针的地方在肩膀位置,因为葛莱蒂夫人要脱下披肩,特拉维斯绅士地把房间留给了她们。
……
二十分钟后,蔚西取针。
葛莱蒂夫人终于理解了特拉维斯为什么会露出舒服的表情了,这绝对是一种施加在身体上的神奇魔法!
再望向这些银针的时候,葛莱蒂夫人的眼神已经完全不同了:“奥萝拉,如果身体不舒服,只需要把这些针扎在身上停留一段时间就行了吗?”
“不不不。”蔚西连忙说:“不能随便扎,要对准身体的穴位。”蔚西的手按在葛莱蒂夫人的手臂处:“这里,有什么感觉?”
起初是没什么感觉的,但很快那里生出一种酸胀麻之感。
蔚西又换了一个地方:“这里呢?”
葛莱蒂夫人细细感受,这里没了之前那种感觉。
蔚西:“有酸麻感的地方就是穴位,它们是身体中经络上的一个个气血汇聚点,针灸的作用就是刺激穴位,疏通经络,让人的气血顺畅。但是这些穴位也不可以随便刺激,严重了,会对身体造成不可逆的损伤。”
葛莱蒂夫人这才意识到是自己想的简单了,她有些失望道:“我还以为我可以自己动手。”
蔚西:“您能自己动手扎针灸,但是要先学会经络图,记住人体中的各大穴位分布的地方。”
葛莱蒂夫人听出蔚西话里的意思:“我能学?”
“当然。”蔚西原来的世界网上有很多针灸自学的课程,而对那些老中医而言,他们希望越来越多的国人重视中医,希望年轻人喜欢中医,把它继续传承下去。
蔚西提取了脑海中关于经络图的记忆,这个魔咒之前在帮洛克制作卡牌的时候就用过,蔚西觉得这是一种非常实用的魔法,它需要施法者摒除杂念,只保留那部分想要提取的记忆。对不少魔法师来说,光是做到这一点就不太容易。但是对蔚西来说,这像是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毕竟摒除杂念是她每天都需要做的事情,无论是念经和画符,都需要专一。
葛莱蒂夫人得到这份对她来说充满神秘的经络穴位图后,立刻复制了一份,和蔚西道谢后匆匆回到自己的房间开始学习。
蔚西则拿着针灸去给翼族人施针。
这里面也包含了裴吉,虽然她喝了一碗很昂贵的参汤,参汤药效还在,但是蔚西给她把脉时发现,这个孩子气血流失的状况还在继续,只不过是现在有参汤的药性支撑,在给她不断补充,让她看起来比之前还健康,等药性过了,她还会像之前一样,甚至是更严重。
必须找到导致这一切的根本原因。
眉间伸过来一个小手,轻轻抚平了蔚西眉心的褶皱。
“奥萝拉,你别皱着眉头,你笑起来好看,我喜欢你笑的样子。”裴吉托着下巴说。
蔚西:“我现在有心事,笑起来也是假笑。”
“心事?是因为我吗?大家好像都在为我的事情担心,但其实不用的,即使我死亡了,也会回归圣树的怀抱,我永远都不会离开翼族,还会陪着大家。”裴吉认真道。
看她的样子,还真是这么想的。
蔚西学着裴吉的样子也托起了下巴:“话不能这么说,虽然最后你们都会回归圣树的怀抱,但你回去的时间太快了,你应该替圣树感受更远处的风景,感受许多种你还没有尝过的花蜜,要不然等你回去见圣树了,你要对她说什么?说这些年我睡了很多觉?”
裴吉想象一下那个画面,懊恼道:“这样确实不太行!”
蔚西笑着摸了摸裴吉柔软的头发,另一只手从兜里取出了两道符:“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随身带着,不要碰到水。”
她送的是专门给小儿准备的护身符,虽然对现在的裴吉来说没什么效果,但聊胜于无,当作她的期许了。
裴吉摸着被折成三角形的符纸,犹豫道:“它们……不是很漂亮,我觉得应该在上面画一些漂亮的叶子。”
蔚西:“……我不准,你就这样带着。”
“好吧。”裴吉勉强应下来:“这是奥萝拉送给我的礼物,我会非常珍视它们的!”
蔚西笑了笑:“行了,你去玩吧,我要给其他人扎针了。”
裴吉离开,蔚西又给几个未成年的翼族行了针,晚上的时候去了德里尔的临时魔药室。经过大量的实验,治疗翼族的魔药已经有了初步的进展,不过魔药的材料正在一步步完善,要确保剔除材料中会生出的有毒物质,以及某些草药放在一起后产生的不良反应。
这是一种崭新的魔药,配置过程中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难题,但德里尔很享受这种创造神奇的过程。
蔚西在旁边的时候,他还会很细心地讲解魔药知识,光是这两天,蔚西就学到了不少的东西。
隔了一天,又到了给裴吉施针的日子,不过裴吉却迟迟没过来。
这时候的翼族族长又成了尤金,尤金族长担心裴吉的身体,听到消息后立刻带着人去了裴吉的住处,然而小翼族好好的,也没有睡觉,只是在见到尤金族长身后的蔚西后眼神飘忽躲闪。
尤金族长很生气:“裴吉,你不可以任性,奥萝拉和她的老师们是在牺牲宝贵的时间帮助我们,你这样非常失礼。”
“对不起,尤金。”
裴吉垂着脑袋走到了尤金的面前,乖乖承认自己的错误。
尤金板着脸道:“你的歉意不该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