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姹

敬为师长(2 / 2)

“我为月钧磨墨。”荀姹言了句,而后侧目望向犹紧扣她肩头的男人,齐澜只好撒开手。

搦管似有神,落笔惊风雨。萧皓书毕后,齐澜行到桌案前去看那卷字时,有意无意,以衣袖掩了“天上”二字。

兄妹二人对视一眼,心照神交,皆觉着这人倒不至于狂得没边,甚至算不上狂。字面而言,以敕顺疆域之广,铁骑之威,他自身之专制,天下真无可与他抗衡者,他便是那“独尊”。

齐澍知晓萧皓的详细身世后,便将他敬为师长。她身体已经好了不少,见客上便宽松了许多,逢人便叹:“萧先生之才,撑得起我朝的门面,当得了文人的冠冕。”

这话也不消她一个武人小姑娘说,只是她如此敬重萧皓,原本就有颇多显贵欲借他进京之机结交他,这下,帖子更如雪花般落过来。他只静心待在昇王府,若有人于拜见昇亲王殿下之时,欲见一见他,也皆推拒不出。齐澍为他撑腰,他纵然如此冷淡,也没人敢以权势相压。

一日,齐澍在同荀姹言谈间,还慷慨激昂了起来:“本殿得遇先生,将来定要与先生一同开我朝文坛、画坛之气象,以不负上天这一场恩赐。”

然而几日后,荀姹再来看她时,却见静悄悄、暖烘烘的书斋里,她靠在萧皓怀里,正被他手把着手,带着她一笔一划练着一个个“永”字。

她个子抽条得出色,但在身长九尺的青年怀里,依然小鸟依人。

荀姹险些没笑出声,无情地嘲谑出口,“你原来不会写字啊!”

她一时生出些窘迫来,苍白的面颊上飞来点点红云,却振振有词:“你们梁人的字太难写了!我识得一些的,但写得跟狗爬似的,我就不想学了。现在好了,先生教我,写出来的就好看了。”

“可这算你写的么?这根本就是先生写的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