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牙像很多村里的老太太,非常节俭,家里有专门装小便的瓦罐,攒够了一起到,等发酵后,就是天然的化肥,尤其自家菜地,少不了。
众光棍情绪亢奋,根强有钱,他们只能联手,为了谁先谁后争执的热热烈烈,完全没注意黑暗角落里的瓦罐飘了起来。
小老四抓的有些吃力,用尽全力才勉强飞到众人中间,松爪!
它一点不留情,对准一个比较大的脑袋,可惜,准头没法和雕姐比。
男人听到风声,下意识往旁边跳,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瓦罐摔成碎片,骚臭的液体溅了他一身。
附近几个人也没好到哪里去。
抬头看去,看到只转眼间飞远的猫头鹰。
山里很多猫头鹰的,但是,抓尿罐做什么?
来不及想太多,众人给臭的捂住鼻子跑开,身上或多或少沾了那么点。
李大富家里,正在上演一场交易。
“少了这个数不可能的,你也知道,当初我们买的时候掏空家底。”老婆子拉过一脸茫然的疯女人,像卖牲口那样介绍,“虽说不能生育,年纪也大了点,但你瞧瞧这皮肤,怎么晒都晒不黑,再瞧瞧这腰,不是我说,全村的找不出这么细的,你能娶到这样的媳妇,祖坟上冒狼烟了。”
正如小老四猜测。
老婆子七十多岁了,没几年活头,儿子没个后,她死不瞑目。
她打算回娘家借点,加上这些年的积蓄,再把这个没用的疯婆子卖掉。
来买的人是隔壁村的,年轻时候眼睛长疮,以为过段时间会自己好,没想到瞎了,整个眼眶烂的像一只干瘪的桃子,中间剩一条细细的缝,人送外号鬼眼。
鬼眼激动的干呕几下,连连挥手:“算了算了,我再加点钱,买个年轻的好了。”
“那可不止一点,今天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多少人等着买,你要有钱,早买了不是。”老婆子选择鬼眼自然有她的道理,她转转眼珠,神秘兮兮道,“一些话吧,原本轮不到我说,她是只不能下蛋的鸡,但稍微捯饬下,能变成生钱的鸡。”
鬼眼仅剩的一只老眼亮了下,他上前一步,捏住疯女人的下巴。
月色朦朦胧胧,模糊岁月痕迹。
女人皮肤白皙,五官清晰,依稀好像变成十几年前,让全村光棍轰动的时刻。
老婆子明白有戏:“染染头发,涂点雪花膏,再买几件好看的衣服,哪个男人不动心?”
男人就想着两件事,传宗接代,再就是女人。
那么多光棍,憋的整天说下流话,如果有个女人?
老婆子动这个心思有一段时间了,但下不了狠心,在自家生活了十多年,算得上半个自家人,再说,儿子以后还要娶媳妇的。
传出去不好听。
鬼眼不一样,老光棍一个,无亲无故,不用要脸。
鬼眼咬咬牙,比划了个数字:“行的话,我这就把人带走。”
老婆子喜气洋洋爽快点头。
雕姐还未看到先听见女人撕心裂肺的惨叫。
是疯了,但这个地狱在她心里留下了深深的疤痕,她怕男人,虽然不明白要发生什么,却知道要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女人死死抱住门框,她只会说一句求饶的话:“我不跑,我再也不跑了,别打我。”
老婆子提供售后服务,命令儿子:“大福,把绳子拿出来。”
一大团黑影卷起呼啸风声转眼而至。
雕姐气的都炸毛了。
这比采花大盗还要可恨!
高达三百公里的速度让地上的鬼眼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一声惨叫,人已经腾空而起,转眼十几米外。
老婆子:“........”
老鹰抓人了?
类似情况发生过,饿极了的老鹰抓小孩,抓羊抓鸡抓小牛犊。
很多年没见过了,她震惊但还在接受范围内,气沉丹田刚要喊人,鬼眼从空中直直坠落。
疼的满地打滚。
人是带不走了。
距离不远的院子里,叶燕听到惨叫,吓的缩进墙角,紧紧抱住双腿,如果可以,她愿意钻进黑夜永远不出来。
隔壁两个喝的醉醺醺的俩兄弟听到跑出去,很快又回来,继续刚才的争执。
“我出的钱多,哥啊,你就让弟弟先来吧。”
“你也知道喊我哥,你年轻,以后大把的时间,哥不能等了,再等,等不到儿子长大了。”
叶燕是被兄弟俩买来的。
她是个农村姑娘,本来一直在县城上班,但工资太低,有老乡给她在市里找了份不错的工作——给人看孩子。
月嫂可吃香了,一个月大几千,还不用看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