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上驮的刚孵化不久,说啥信啥,尾巴后面跟着的那只绒毛退的差不多了,勉强算个半大孩子,它看起来有着不符合年纪的沉稳,淡淡道:“没毛的人类,你确定公天鹅不能下蛋?”
园长差点笑了:“这不是常识吗?”
说完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指着受天鹅震惊道:“它一直告诉你公的能下蛋?”
受天鹅紧张抢过话,宛如个机关枪:“公的就是能下蛋能下蛋下蛋下蛋蛋蛋蛋.......”
园长认真道:“不能,所有的公鸟没有卵巢,没有生殖系统,更分泌不出受米青卵。”
论这点,他是专业的。
他全然不知接下来发发生什么。
受天鹅见说不过,抬头声嘶力竭嘎嘎大叫:“老公,快点来啊,有人说宝宝不是我生的。”
漂浮着水草的湖中心,一只白天鹅张开翅膀,细长的脖子前伸呈一条笔直线——距离算不上太远,刚起飞估计就到了,它黄色的蹼连续踩水面,像轻功的里水上漂,连飞带飘杀过来。
“谁说的?”
受天鹅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他,老公,咬他。”
园长还试图讲道理:“我只是在阐述事实,你们不能这样教育孩子,要.......哎哟。”
攻天鹅鹅狠话不多,跳到岸上,八字步迈的飞快,一口拧住园长的裤脚。
园长不敢还手,连连甩腿,以裤脚撕裂的代价挣脱开转身就跑,刚跑几步,头顶传来巨大的风声。
攻天鹅飞起来了,暗褐色眼睛凶狠,黑色嘴巴长的老大:“嘎~~”
“哪里跑!”
梁锦绣急的手忙脚乱却帮不上啥忙:“别动手啊,他没有恶意的,啊对,他是这个动物园最大的领导,小心他以后给你穿小鞋。”
园长非常重视名节,狼狈不堪大喊:“不会的。”
攻天鹅杀到了头顶,巨大翅膀展开,扇的他几乎争不开眼,紧接着,耳朵传来剧痛。
梁锦绣:“.......园长,我能打它吗?”
天鹅可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
湖里,受天鹅翅膀拍打水面仿佛击鼓:“加油,加油,老公加油。”
背上的小天鹅奶声奶气跟着喊:“老公,加油,加油。”
听懂的梁锦绣:“.......”
受天鹅认真纠正:“它是我老公,你要喊爸爸。”
小天鹅一本正经反驳:“现在是我老公,让它当你爸爸吧。”
受天鹅张开嘴假装要啄它:“不可以,它是我老公。”
小天鹅也长开还未变硬的嘴巴:“是我老公,是我老公。”
如此激烈场面惊动了饲养员。
饲养员是老员工了,经验丰富,抓住天鹅的翅膀根,把它从园长头顶薅下来:“王子,别咬人,给我个面子,他是我的领导,你咬了他,回头他扣我奖金怎么办?”
园长:“.......”
原来他在员工眼里是这样的一个形象?
不用梁锦绣翻译,攻天鹅似乎听懂了:“嘎,嘎!”
“让他滚,滚的远远的。”
饲养员连连点头,挥手宛如赶鸡群般赶园长:“快走,快走。”
园长:“......”
等走到安全距离,饲养员不道歉,反而质问:“园长,你怎么得罪王子了?”
园长耳朵都被咬破了,又疼又急:“我惹它?”
他感觉很委屈,压根没动手,就为了小天鹅的心理健康说出实情,他严重怀疑,这只叫王子的天鹅是个恶霸!两只天鹅宝宝,绝对是偷来的,被他说破心虚,想杀人灭口!
饲养员搞清楚事情来龙去脉叹口气:“难怪它咬你。”
天鹅有头领的,不过这个头领通常只在迁徙时出现。
头领负责整个族群的飞行方向以及队形,需要耗费很大的力气,通常是体格最强大最强壮的。
动物园的不用迁徙,但天性在,体型最健壮的王子成年后便被其它天鹅当成老大。
身为天鹅饲养员,他每天记录数据,给每只取名字,当发现这个情况后,把王子作为重点观察对象,开始期待它求偶,早点孵化出天鹅宝宝。
王子的基因非常好。
四月,草木蔓发,耕种的季节,一年一度的天鹅求偶季到了。
天鹅被视为爱情忠贞的象征,一旦认定对方,一生一世一双鹅,一旦一只去世,另外一只会守节,绝不再找。
而它们的求偶,浪漫而丰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