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忻略一沉吟,“只要你不叛国就行。”这是底线。
周惟宁哈哈一笑,整个人都亮了起来,身上的郁气全消。
“萧忻,你是唯一一个这么说的人,谢谢你。”
她真的很好很好,好的让他心软软的。
这世上有这么一个人,坚定的说,会无条件的挺你,这种感觉真好啊。
纵然这世间支离破碎,但,有这么一个人在,还能缝缝补补。
“朋友不就是这样吗?不管你是对是错,都站你。”只要是萧忻认可的人,她就会护短。 “至于对错,那是法官的事。”
周惟宁觉得这是世上最动听的话,他爱听!
一颗心飞扬起来,“我以前没有朋友,现在有了。我现在很开心!”
看出来了!这人孤僻又内敛,防心又重,有朋友才怪。
不过,他们是同类,聪明,通透,长着一双看穿世情的慧眼。
萧忻笑眯眯的从他盘子里挟走一个虾饺,“那,让我多吃一个虾饺。”
周惟宁:……
周惟宁的情绪高涨,不知不觉打开了话匣子,“萧忻,我跟你说个故事吧。”
“好啊。”萧忻说的随意,吃的更欢了,人生在世没有什么比吃更重要的。
周惟宁见状,整个人松驰了下来,慢慢的说了起来。
有个生性风流的富豪,在见到年轻貌美的女生后就起了心思,不择手段将女生搞到手。
当时,女生是有未婚夫,家境小康,父母是做小生意的,一家人和乐融融。
但,遇到这男人后人生就发生了180度逆转,生意破产,父母背负了一身债,未婚夫另娶。
为了家人她不得不屈从,整整三年被关在小楼不见任何外人,这中间生下一个孩子。
男人的妻子知道后不动声色,却趁男人去国外公干时将她们母子赶走。
玩女人可以,但,生下孩子,抢占自己子女的资源,争夺家产,这绝对不行。
周惟宁顿了顿,“我看不上这人,但她维护自己和儿女的利益,我觉得没什么毛病。”
萧忻定定的看着他,一双乌黑的眼睛认真而又专注,“那,后来呢?”
她的眼睛真漂亮啊,没有一丝同情和怜悯,以她的聪明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周惟宁抿了抿嘴,“那对母子回了内地讨生活,两年后母亲遇到了真爱,那个孩子……被扔去了孤儿院。”
萧忻的筷子一顿,呆了呆,“怎么能这样?”
周惟宁淡淡的道,“我觉得挺好的,虽然孤儿院也不咋地,但最起码不用被亲生母亲虐待,打的浑身是伤,没有一块皮肤是好的。”
他的语气平平,好像是不相关的人。
萧忻:……
他到底拿了什么地狱剧本?
惨,太惨了。
“可以不爱,但不要伤害,虐待儿童是犯法的。”
那个女生是很惨,但,这不是虐待孩子的理由,你不想看到孩子,哪怕给孩子挑一家和善的人家收养也行啊。
当然,那个狗男人才是罪魁祸首。
周惟宁万万没想到她是这种反应,忍不住被逗笑了,“哈哈哈,萧忻,你真可爱。”
他说的是自己的故事,但没有挑明,萧忻只作不知道,他怎么笑的出来?真的放下一切了吗?“我很心疼那个小孩子,要是早认识,我就……”
“就什么……”周惟宁难得的生出一丝好奇心。
萧忻笑眯眯的道,”把他带回家给我当弟弟,给他吃好的喝好的,养的壮壮的,再给我打下手,出门时给我开道,别人欺负我时帮我打跑,我缺零花钱时可以去抢他的……”
一张黑卡递过去,“给你。”
萧忻呆住了,“什么?”
周惟宁嘴角微微上扬,“零花钱。”
萧忻:……
“我只是打个比方,我从小到大没有缺过钱。”
“嗯,但我想给。”
深夜,萧忻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拿起枕头边的黑卡,心情起伏不定。
她生活在蜜罐里,但有些人从小就在炼狱中,每一天都是煎熬,这样的人是怎么成功的呢?是怎么手撕剧本,逆天改命的?
有点好奇。
“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