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无可忍:“你有病吧?有病就自己挖个坟躺进去行不行啊?大家都沦落成货物了你还关心什么涂山的九尾狐有苏的九尾狐,不都是狐狸吗?”
“才不一样!”昭昭炸毛了,本来就蓬松的大尾巴顿时变得更加蓬松,尖声:“有苏那群旁支怎么配和我们涂山的血脉相提并论!我们涂山的九尾狐才是狐族最尊贵的血脉!”
陈邻捂住自己耳朵,叹了口气。
她只有两只手,用来捂住自己耳朵之后,就没有手去拿果子吃了。其实她也不关心涂山和有苏的九尾狐谁血脉更高贵,比起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陈邻更在意徐存湛什么时候来捞自己。
昭昭还在持续性高分贝输出:“你们这群没见识的乡巴佬!你们懂什么?我决不允许你们侮辱涂山的九尾狐血脉!”
陈邻:“……她一直这么吵吗?”
商枝压着气,翻了个白眼:“我和她原本是挨着被关的,为了和她分开,我还挨了顿鞭子。”
陈邻:“好狼啊你。”
商枝疑惑:“这是何意?”
陈邻解释:“夸你比狠人还狠一点,就是狼。”
幸好这个世界汉字与陈邻原本的世界相通,商枝很快就理解了陈邻的意思。
她点着头,单手捂住闷痛的胸口,咬牙切齿:“能忍那小畜生这么久,我确实很狼。”
明明商枝只是顺着陈邻刚刚那句话的逻辑去说,但是陈邻觉得这句话从一个修仙世界的原住民嘴里说出来,喜剧效果翻倍,忍不住笑了一下。
她咧开的嘴角都还没来得及收起来,囚牢外面便传来脚步声。
商枝目光望向过道,隔壁尖声尖气的昭昭也不嚷嚷了,转过脸冷冷看着过道那边。虽然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但陈邻觉得应该是大事,于是也摆出严肃表情,面朝着囚牢过道。
两个带着面具,膀大腰粗的男人沉默走了进来。
他们先是打开了商枝所在的囚牢,用钥匙取出埋入囚牢地面的锁链,将她拽走。昭昭扑上去,隔着囚牢对他们龇牙咧嘴,男人们并不理会,又或者说他们对昭昭这样的反应已经习惯,所以才能这样冷漠的无视昭昭。
商枝被带走后,囚牢里就剩下昭昭和陈邻了。
陈邻想了想,礼貌性的问:“你害怕吗?你要是害怕,我可以坐你那边去,陪陪你。”
昭昭立刻:“我需要你是你的福气,还不快滚过来挨着我!”
陈邻:“……”
她转身,背对昭昭,面朝商枝之前躺的囚牢。
昭昭大怒:“你几个意思?!”
陈邻对着隔壁的空气自言自语:“我刚刚说错了,你不是狼。你居然能忍她这么久,你应该是国服第一忍者。”
昭昭气得炸毛,跺脚:“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你是不是在用乡下方言骂我?!”
陈邻:“……商枝,我现在承认你是外网内网加起来的第一忍者。”
囚牢过道上又响起脚步声,还是那两个戴着面具看不见脸的男人。只不过这次被拖出去的人变成了陈邻。
说是拖也不太准确,因为陈邻挺配合的,甚至不需要他们动手拽链子,就跟在他们后面走。
他们从昭昭的囚牢面前过时,小狐狸扑上来,抓着栏杆冲那两个男人呲牙,大叫:“我记住你们两个的味道了!你们完蛋了!等我阿父找到我,我第一个先剥了你们的皮,砍下你们的前肢喂狗!”
陈邻好心提醒她:“狗也未必爱吃这种垃圾……”
原本牵着铁链走得好好的男人,突然用力一拽铁链。陈邻毕竟是个普通人,没站稳,噗通一声面朝下摔倒,摔得她脑瓜子嗡嗡的,只能听见小狐狸高分贝的尖叫声:“你们这群废物!蠢货!朽木!你们知道这么精细的灵偶造出来要废多少狐火吗?不准摔她!!!”!
第49章 拍卖会
尽管小狐狸尾巴毛都炸成扫把了,囚牢外的男人们仍旧无动于衷。
但他们又确实停下了脚步,等陈邻自己爬起来。
陈邻用袖子擦了擦自己脸,低头时看见自己袖子上擦出来的一道又一道血迹。她伸手摸自己鼻子,果然摸到一片湿漉漉的血——摔出鼻血了。
那些人看起来不太想给陈邻站在原地休息的时间。她刚站起来,擦了下鼻血,扣在手腕上的铁链就被拽动。
为了不让自己再摔第二次,陈邻连忙跟上对方脚步。
呼吸间都是血液的气味,有点像水彩颜料的味道,从鼻腔滑进喉咙后返上一股呛人的辛辣。陈邻咽了下口水,试图把那股味道吞咽下去。
穿过过道时,陈邻注意到两边的方格子囚牢里还关着其他人。但是前面那个男人的脚步太快,陈邻得小跑才能跟上对方,并没有时间细看其他被关起来的人。
走廊尽头有一个类似于电梯的小房间。
男人拉着铁链扯她进去,陈邻前脚进去,后脚那扇门就在身后关闭。旋即狭小空间内回荡起齿轮与绳索拉扯的声音,整个小小的房间在轻微晃动中急速上升。
随着叮当一声铃响,房间的上升停下,那扇闭合的门又打开。
门后面仍旧是深而长的过道,不过不像底下囚牢的过道那样昏暗。
这条过道相对比较宽阔,两边墙壁上都蒙着一层红色丝绒,每隔一段距离还能看见一盆装饰用的盆栽,开着白色的小花。是香气很浓的花,馥郁的花香味厚重到令人略感窒息。
走在前面的男人抱怨了一句:“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在走廊栽这种花,上次还有个货物被香气闷死了,最后还得我们来负责善后清扫。”
同伴轻轻踢了下他的小腿,告诫道:“慎言。”
男人大概也意识到自己的东家不是什么好人,连忙闭上嘴巴,不再质疑老板种花的审美。
陈邻在心里默默附和男人的花——谁闲着没事干在空间狭窄的室内种夜来香啊?就算不被花香味闷死也会被毒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