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乱终弃剑修后他黑化了

始乱终弃剑修后他黑化了 第132节(2 / 2)

“闭嘴!”

徐存湛一脚踹翻潜潭,踩在他的头上。对方远比徐存湛想象中的还要柔弱,外界都传堕魔的潜潭尊者何等法力无边,但此刻徐存湛却能感觉到被自己踩在脚下的和尚只是一个孱弱的废物。

他垂着眼,脚底微微用力碾下去,潜潭的头盖骨霎时便被踩踏得变形,七窍都淌出血来。

即使七窍流血,潜潭也没如徐存湛所愿闭嘴。

他眼珠艰难向上,漆黑又澄澈的眼瞳里倒映出徐存湛面无表情的脸。

潜潭:“你自以为陈邻在你心中特殊,那便是爱。所以你也学凡人模样去爱人,去怜惜她,去救助她。”

“不过是邯郸学步,照猫画虎……咯……”

后面的话潜潭没能说完,徐存湛也没有那个耐心等他说完,便先踩爆了他的脑袋。霎时血与红红白白的软组织迸溅,有些沾上徐存湛裤腿。

他眼睫还垂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垂在身侧的手却屈起手指,指尖勾着手腕上那条红绳,缓慢揉搓。

地面,潜潭碎了的头盖骨,正在以缓慢却又肉眼可见的速度重生。徐存湛看着他脑袋上新长出来的骨头,歪了歪头,面无表情的脸上扯出一个笑。

那笑意不达眼底,只是骨头上一层漂亮的皮囊在笑。

他转身将潜潭抛在身后——潜潭微弱的声音却追了上来。

“你还会再回来的……”

“你根本没有明白真正爱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所以你还会回来的……”

徐存湛根本没有将潜潭的话放在心上。他原路返回第一层,推开内塔大门。

门外问罪剑仍旧斜插入地面。也正因为问罪剑的威慑,才一直没有魔从内塔跑出去。但外塔的大门已然紧紧闭上,门扉上金色符文流转,那金色光芒落在黑暗中,格外显眼。

是外塔的封印,已经开始运转并封死了外塔大门。

徐存湛活动了一下手脚,拔出问罪剑,提剑砍向外塔大门!问罪剑原本朴实无华的木制剑身,在徐存湛注入剑意后霎时变得锋锐无比,宛如切割豆腐一般轻易的将塔门一分为二!

塔门破开,门外天光倾斜而入,将昏暗塔内彻底照亮。

外面不知何时已经天亮,晨光笼罩沈潮生和远山长。徐存湛目光一扫,没有看见其他内门弟子。

他翘起唇角,眼眸弯弯:“其他师侄呢?怎么,怕我失手误杀同门,所以把他们都赶出去了吗?”

远山长:“莲光!不可胡说!”

“胡说?是我在胡说,还是师兄你在胡说?哦对了,师父知道你在私寡池里捡到过镜流的碎魂,还把它交给列松吗?”徐存湛望着塔外的二人,那张漂亮的笑脸里渐渐添入几分恶意。

那种恶意,没有任何缘由。

远山长却因为徐存湛的这句话,脸色倏忽变得苍白。他眼睛睁大,嘴唇微启,喃喃自语:“你,你怎么会知道……”

沈潮生转头,厉声质问远山长:“你把镜流的碎魂从缺弊塔里带出来了?!”

远山长不自觉低下了头,“没有……没有带出来……还没来得及带走,就是在大师兄带着……回暮白山附近的那天……”

沈潮生霎时怒不可遏。

若非眼下情况不对,他实在是想先把这个不成器的小弟子揍一顿。但眼下并非闹内讧的时机,镜流的事情,沈潮生也无力去多想。

他深呼吸,胸膛剧烈起伏了两下,转过头‘望’向徐存湛。

以沈潮生的修为,自然能感觉到缺弊塔内部封印已经完全崩坏。不难猜出,徐存湛只怕是取走了缺弊塔内的定基石。

眼下缺弊塔还没有什么反应,纯粹是因为徐存湛本人还站在这里。但只要徐存湛一离开,缺弊塔没有了镇压,里面的魔立刻就会倾巢而出!

“莲光,我知道你和你爹一样,不认同我的做法。但不管你们怎么想,我到现在为止,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天下苍生,我无愧于任何人!”沈潮生冷酷的声音从塔外穿到塔内。

原本平静的缺弊塔,却因为他这句话,忽的哗然起来。

窃窃私语与密密低笑声同时响起,窸窸窣窣间好似有无数不明生物爬行过青石地板。

徐存湛无视身后那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大步跨过外塔门废墟,一步走到亮堂堂太阳底下。

太阳光照着他的脸,那张脸秀美白皙,即使是粗布麻衣也不掩其丽质。在这样明亮的太阳光底下,一切都变得显眼起来,尤其是徐存湛裤脚沾到的,黏糊的血污。

“我又没有说你愧对谁,师父是不是太急着解释了?不过我对你们过去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账,也不感兴趣。”

徐存湛一甩手,问罪剑在他手中发出一声嗡鸣,他略抬下巴,睨向对面二人,语气全然不是对待长辈的语气,道:“我要下山,别挡道。”

“你不能走!”远山长咬咬牙,张开手拦在了前面,“你不能带走定基石!”

“没有定基石和封印阵法,只要你一离开暮白山,缺弊塔里的魔就会倾巢而出!届时附近多少无辜百姓,都会死在那些魔的收下……莲光,就算我们在你父母那件事情上骗了你,但至少——但至少,你确实是暮白山养大的,不是吗?”

“就算不顾念养育之恩,那么也看在山下那些无辜百姓的份儿上……”

徐存湛打断了远山长的话:“师兄的意思是,山下那些百姓的性命,比太原城的百姓性命更重要?”

远山长愣了愣:“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徐存湛:“那师兄为何要拦着我取定基石去救太原百姓?”

远山长:“……定基石,定基石一取走,那些魔倾巢而出,害死的又何止一城之人。两相其害取其轻……自然应该……应该……”

他想理直气壮的说出应该放弃太原百姓,却在徐存湛似笑非笑的注视中,声音越来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