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那声音一如既往地带着对她的宠溺。
不好。
可话至嘴边,却还是收了收,旋即弯了弯唇角,露出清浅的笑来:“挺好的,师父。”
“看你的模样,比从前倒是沉稳不少,既然你如此说,那我就安心了。”
摇光走上前来,替她抚了抚肩上衣料的褶皱。
她手中的拂华蓝芒一闪,给幽暗的沙道更添了几分阴寒。
摇光猛地收回手去,见是她手中的剑,深吸一口气道:
“这么多年未见,你的剑还是这般忠主。”
谢扶玉偏头看了看剑光,含笑回视:
“毕竟这可是师父当年亲自为徒儿挑选的剑。”
摇光沉默片刻,岔开了话题:
“这里密石罗布,稍有不慎,便会行差踏错,你跟着我,我带你走出这石阵。”
“好。”她凝着鞋尖儿,轻声应道。
她随着师父一同往前走,前方沙地满是大小不一的碎石。
摇光忽地停了下来。
“有机关。”
摇光先迈出一步,还未落足,石块间便冒出了一排大小不一的锐利地刺。
地刺像是从海底火山的熔岩中淬炼而出,带着缭绕灼烟,刺在海水里,浑浊了一片。
“还好没有贸然走上去。”
她不禁有些后怕。
人类的视角和鸟儿的视角终究是不同的。
尚翅鸟所见只能是它飞行时之物,所以便留意不到这些会从地底冒出的东西。
“有为师在。”摇光安抚道。
一点点试探完这片石子路,谢扶玉终于松了口气。
“师父,你为什么要来帮我?”她轻笑笑。
“你是我唯一的弟子,我怎能置你于不顾?”
前方的路俨然比先前宽阔许多,没有乱石,而是齐整的白沙,两边摆放着一排玉白石狮,石狮的尽头,正是一扇剔透威严的水晶大门。
谢扶玉望着水晶门,想起尚翅鸟的话,一时有些迟疑。
“此地阴诡,若无人领路,便只能在珊瑚礁中打转,被活活困死在其间。”
师父竟能看出她的疑虑。
“我们走吧。”她干脆率先迈了出去。
刚走至石狮前,石狮的口中便吞吐出一枚食指粗细的暗针。
她仿佛毫无察觉,依旧自若地往前走去。
眼见那枚暗针将要射入她的脖颈——
“小心!”
摇光惊呼一声,试图将她扑倒在沙地上,她却不小心撞到了石狮,顿了一刻。
仅这一瞬间,那枚暗针便深深钉入了摇光的手臂。
她带着摇光往石狮底座滚去,蹲下/身子查看其伤势。
“师父,您没事吧?”
谢扶玉看着摇光额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抬袖细心擦去,旋即捏着那枚暗针道,
“您忍着点。”
指尖一个用力,便将其拔了出来。
她放在鼻尖闻了闻:
“哦......是水母毒素。”
她将那枚暗针往后随手一抛:
“这点水母毒素,对于常人来讲,自然足以致命。可对于修炼之人,恰好可以麻痹其经络灵力,是再好不过的天然缚灵索。”
她撑着膝盖站起身来,对摇光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