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了。”杨青青笑笑,“穗穗姐伤好点没?”
赵穗穗是赵小兰的堂姐,但她脾气好,又比杨青青她们大两岁,所以彼此相处的还不错,见面能寒暄几句。
赵穗穗前段时间上山崴了脚,从山坡跌下去,磕到头了,在家养了大半月,这还是杨青青第一次见她出来。
“好多了。老在家闷着也不成,正好小辉要出来,就带他来玩会儿。”赵辉是二狗的大名,但村里人包括他爹娘都习惯叫他二狗,只有赵穗穗坚持叫他小辉。
杨青青点点头,想起小虎子的话,好奇问“里面真的有鱼?”
赵穗穗面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但很快消逝,“估计是上次运气好,碰着了,今天就没见到。”
哦。
杨青青也没多想,没鱼才是正常的。
一群小孩撒了欢的玩闹起来。赵穗穗看了眼弟弟,他已经挽了裤腿下水了,她笑了笑,嘴角微微上扬,过了会儿,又转头看向杨青青,在她红润姣好的面容上停顿片刻。
上天真的很不公平,有些人一出生就拥有了别人可望而不可即的东西,父爱,美貌,亲情,杨青青全都有了,而她呢?
赵穗穗回望自己伤惨的“上辈子”,上一世,她不满父母的安排,将赵小兰看不上的男人推给她,婚后,那人很快回了部队,把她一人留在家里,她觉得丈夫太过木讷,又被他堂弟撩拨,一时糊涂就跟他私奔了,两人到了外地,没有户籍、暂住证和证明,成了盲流,只能东躲西藏。好不容易政策宽松了,那男人又心生歹意,将她卖到了肮脏地方去,后半生,她都过的孤苦漂零。
偶然的一次机会,她见到了杨青青,那时她也已经四十多岁,但生活好像并没有在她身上留下痕迹,她的眼睛依旧干净清澈,笑容还是那么的美,她挽着杨雄的手臂,坐上接他们赴宴的豪车。
没一会儿,又一辆车停在酒店门口,车门打开,赵穗穗恍惚间看到了自己的前夫,那个沉默寡言的男人,他落后半个身位、警护着一个中年男人。
那人气场强大,且有一张她似曾相识的面孔。
醒来的这些天,赵穗穗翻来覆去地想,那个首长她是见过的,就是杨青青的相亲对象,因为太过惊艳,过了那么多年都还有印象,犹记得,上辈子那场相亲是没成的,也不知道两人最后是怎么又走到一起。
应该是和他在一起了吧?不然杨青青一个村姑,怎么会有那样的芳华和排场,还不是因为做了首长夫人。
赵穗穗眼里闪过幽暗的光,既然两人上辈子就没相看成,那她也不算夺人所爱。
她手指捻动,一滴泉水出现在指尖。
美貌吗?上天终于睁眼,补给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