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岚的说话方式差点让诸亦温想歪,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
“十绝门的人又找上你了?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顾岚:“和上次一样,突然暴毙。”
听到这话,诸亦温的面色非常严肃。“顾岚你听我说,这些人的尸体有问题,你别碰他们,千万别用手碰他们,离它们远远的知道吗?”
顾岚表示自己一定听话,随后报出自己的地址,让龙组那边快点派人把这些尸体带走。她可不想大晚上和尸体睡一个屋。
听到顾岚报的地址,诸亦温一愣:“a市?你怎么会跑到a市去了?”
顾岚淡定胡扯。“哦,我想长山市不够繁华,捡垃圾发不了大财,所以我就跑来a市捡垃圾了。”
诸亦温:……是什么让你觉得换个城市捡垃圾就能发财的?
诸亦温知道顾岚这是在胡扯,但他和崔妙竹的区别就在于,他不是个喜欢刨根问底的人。“如果你不想说的话,我就不问了,你在那安心等一会儿,我马上带人去你那。”
顾岚挑眉:“你也在a市?”
诸亦温也没有细说自己在a市的原因,只是说自己来a市办点事。
四十分钟后,三辆车停在了老小区内,数个龙组的成员来到了楼道。敲响了顾岚的门。顾岚打开门,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诸亦温。
他照旧有个圆润的光头,手中挂着佛珠手串,浑身自带一抹檀香,虽然他总是强调自己不是和尚,但顾岚总觉得这家伙离和尚的距离也就差光头上的六个点了。
不过这次的诸亦温身上除了檀香还多了一丝血腥气。顾岚敏锐的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最终视线落到了他的左臂上。虽然被袖子遮住看不见,但她的嗅觉告诉她,血腥味就是从那传来的。
“你受伤了?”
诸亦温惊讶的看了她一眼,随后点点头。“一点小伤。”
顾岚见他无意多说,也没有多问,侧身正准备让龙组的人进来干活,谁知这时,浴室的拉门被猛地推开。
“顾岚,刚刚的事只是意外,我……”
浴室内,昏睡的男人眼皮微微颤动,他仰面躺在浴缸里,大长腿委屈的曲起,显然这个浴缸虽然大,却无法让一个高大的男人完全挤进去。
很快,昏睡了将近一个小时的牧西城在浴缸中缓缓睁开双眼,他的眼睛没有焦距的看着上方的浴室灯,好半晌才彻底清醒过来。
之前的剧痛仿佛只是一场梦,但他知道,这绝对不是一场梦,牧西城下意识的抬手摸向自己的丹田,想要检查一下自己丹田的情况,然而这个动作仿佛触摸到了某个开关。下一刻,他在泡药浴时候发生的一切立刻在他脑海中一一闪现。
闭上眼后的黑暗安静,紧贴他后背的双手,浑厚的内力,温热的药液,忽然滚烫剧痛的丹田,闷哼、喘息、汗水,难得细心温柔的哄声,被他反手搂住的纤细腰肢,细腻的肌肤,渗血的牙印,带着体温的暖香。
牧西城的呼吸粗重起来,他缓缓抬手,手背盖在眼睛上,替他挡住了上方过于刺眼的灯光。也挡住了眼中的羞窘和红的滴血的耳廓。
该死,他……他这都干了什么啊?!
他根本没想到自己痛得失去理智后竟然会做这种事,而且咬就算了……他竟然还……还舔……
牧西城抹了把脸,人生头一回老脸发烫,他不由看向镜子,本以为自己的脸肯定红的发烫像是煮熟的大虾,却发现镜子中的自己倒是没有想象中那么脸红。
此刻的他头发湿漉漉的,小麦色的皮肤透着绯红,耳廓红的滴血,黑蓝色的凤眸也透着一丝水汽和羞窘。配上他赤着精壮的上身,腰间浴巾松散,躺在浴缸里一幅任君采撷的模样。牧西城的脑子里迅速闪过四个大字:春情荡漾。
冷静点,只是泡个药浴,瞎想什么呢?!
牧西城又使劲搓了搓脸,随后猛地起身,把松散的浴巾重新紧紧围在腰间。赤脚猛地拉开浴室拉门。
不行,他必须和顾岚解释一下!
“顾岚,刚刚的事只是意外,我……”
牧西城绷着脸,努力想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一点,来解释一下自己刚刚的唐突之举,然而话还没说完,他的眼角就迅速注意到房门大开,顾岚的前方明显站着几个人。其中最为显眼的还是那在灯光下格外圆润白皙的大光头。
深更半夜哪来的和尚?不对,这好像是龙组的人!
虽然有顾岚挡着,牧西城看不见对方的全貌,但是他还是敏锐的认出了这些人的身份。
不行,他不能让龙组的人注意到他!牧西城眼疾手快,立刻把浴室拉门又关上了。
因为角度问题,有顾岚挡着,以及牧西城的反应够快,所以诸亦温等龙组成员确实如他所愿没有看清楚他的脸,只隐约看见那是一个明显没穿衣服、只在腰间围着浴巾的男人躲回了浴室。
然而牧西城只顾着躲龙组的人,却没想到他这种打扮出现在一个十八岁少女的房间是多么的引人遐想。
诸亦温等龙组成员表情齐齐空白了一瞬,随后看向顾岚的眼神多了一丝古怪。
诸亦温面色露出不赞同,他一边让其他成员去搬运尸体,一边难得皱眉看向顾岚:“那个男人是谁?”
顾岚没想到牧西城醒得这么不是时候。她挠挠脸。“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的,他只是我徒弟。”
她这话一出,背后立刻传来偷笑声,顾岚扭头一看,几个龙组成员正带着手套、满脸严肃的把尸体搬进裹尸袋。浑身仿佛写满了几个大字:我们都是专业的,除非忍不住,否则绝对不会笑!
不只是某个偷笑的龙组成员不相信,诸亦温显然也不相信。他的眉头皱得更深。
“深更半夜出现在你住处,光不出溜、一/丝/不/挂就从浴室跑出来的男徒弟?”
站在浴室内把这话听得一清二楚的牧西城:……
好在他的好师父顾岚为他申辩了一下。“哪有一/丝/不/挂,他不是裹了条浴巾吗?”
那种一拽就掉的东西,裹了和没裹有区别吗?
诸亦温看着顾岚叹息。“顾岚,你才十八岁。你还太年轻,你根本不懂男女情爱的复杂之处,这种事不是能随便做的,更不能和一个刚认识的随便男人去做。”
随便的男人·牧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