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都坚持住,力量马上回来了!”
然后,就在这满怀希翼的最后几秒钟——
嘭!
嘭!!
一前一后两坨东西毫无征兆地从天空砸回地面,连带着坚如磐石的城墙都多了二个丑陋的深坑。一时激起烟尘漫天,碎石如瀑。
双方成员意味深长地对视了一眼,随后极为默契地收手,停战,转身,一路小跑至深坑边,把头幽幽地探了去——
“——卧槽!!”
周坤方最后剩的那点人瞬间心就凉了。
两个深坑,一个周坤,一个布鲁克。
平时连衣服皱褶都不许存在的周坤眼下灰头土脸鼻青脸肿的躺在坑里,血沫从牙关里不断涌出。布鲁克则看上去更加惨烈,全身血迹斑斑,多处血肉翻开可见森森白骨。
看的众人牙齿都在打颤。
哈迪柯塞,世界第一,当真如斯恐怖啊!
嘭!恐怖如斯的哈迪在下一秒犹如绿巨人般从天而降,稳稳落在了深坑边。
“呸!”落地后的哈迪柯塞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往周坤的坑里啐了带血的口口水:
“阴险小人,还想给老子玩阴的!你们国家没人教过你,一切诡计在绝对实力面前都是自取其辱吗!”
妈的,两个贱人,害的他差点阴沟翻船!幸好他关键时刻想起口袋里还有一副墨镜!
哈迪面不改色取下脸上墨镜插回衣兜,显出凶戾的下三白。
他抬起手,摆出爪状用力一吸,把坑里伤痕累累的周坤连同碎石尘灰一起吸了出来,然后像垃圾一样随手丢在了脚边,一只脚潇洒地踩了上去。
“现在可以说密钥了吗?”
哈迪半眯眼对着周坤一声狞笑,脚下猛地一用力,周坤胸腔当即响起几声沉闷的‘咔蹦’声。不用想,肯定是肋骨断了。
同为五阶,强攻系上品独有异能和辅助系中品大众异能在力量上就是天生这么悬殊。
剧烈的疼痛让周坤的五官紧紧扭曲,身体蜷缩的像一只蚯蚓,大口大口往外喷血,近乎窒息。
“周坤君呀,哈迪阁下手段你也清楚,赶紧说吧,让自己少受点罪,走的也能舒服安祥点。”松本一田幽幽靠了来,‘好心’地劝说道。
“……”周坤刚缓合了点,不想一抬眼就看见看松本端着一张谄媚至极的嘴脸,一边给哈迪献计一边对他奸笑,气的他又一口气半天上不来,差点两眼一闭两脚一伸,直接驾鹤西去。
“……很好!松本一田!”总算又缓和回来的周坤咬牙切齿地从齿间努力挤出几个字:“……我一定…会亲手…撕烂你的脸!!”
“呦?”
“我呸!”
松本一田一口陈年老痰吐在周坤头上,狗仗人势道:“你觉得你还有机会翻身吗?你看看,好好看看,这里站着的人还有一个是心向着你的?”
“华南基地这么大一个饼,助你登顶飞黄腾达,我和部下就只能得到区区20w的物资报酬,仅是你政府一个月税收而已。而助黄小姐接管华南,她却能让整个f区都属于我。”
“——傻子也知道如何选了不是吗?”
“——呸!”
松本又毫不客气地对着周坤啐了一口,四上五一直上不去的他真爱极了这种肆意凌/辱五阶的快感。
“……f、f区?”听到松田的话,周坤也顾不上什么口水的亵渎了,眼睛骤然睁大,直直看向周坤身后一直沉默的黄桃:
“你…你疯了…吗?为了夺权…你要把华南……大、大a的土地……分给…他?一、一个倭人?”
空气骤然安静了一秒。不止周坤,很多人都都在这一瞬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头。
“…有何不可?”而黄桃只是淡淡一挑眉,“你莫不是想和我讲那可笑的国家仇恨民族大义?我从哪来的你周坤在清楚不过了,我什么人你更清楚。不仅松本,哈迪将军今后也会彻底入驻华南,接管华南军所有势力区域,论功行赏,他应得的。”
“没错,倭人怎么了?论功行赏,这是我该得的!”松本一田紧跟着吹胡子瞪眼的附和了一句。
“你奸滑吝啬自私伪善,这也是你该得的!”紧接着谢天也蹦出来踩上一脚。
“…………”
周坤气结。心里呼啸而过一万只草泥马,却似乎全堵车在了嗓子眼,再难以开口骂出一个音节。孤立无援的他这一刻终于意识到,成王败寇,他大概是真的……大势已去了吧。
满是算计所以周围近乎没一人真心。一心想着如何扳倒许松言,不惜与狼为舞,所以最后落得引狼入室,给奸邪和外敌递嫁衣的结局。
呵呵,呵呵呵呵。
着实是可悲可叹又可笑啊!!!
“你到底说不说!”哈迪凝视着脚底周坤,眼神已经开始不耐烦。
周坤一哂:“…说…说什么?说了让你…们这群倭寇占领完华南…拿着它们…继续去占领我a国其他领土吗!”
人之将死,其思也善。周坤虽不是好人,但当他毕生所求的一切都破碎的体无完乎,所有欲望全盘散尽。这一刻,他终于再次看见了被自己尘封在心底最深处,经年累月的那颗初心。
——我长大了想当官,想当一个为国为民的好官!
这是带着红领巾的十岁周坤在小山坳里的希望小学,当着全班同学面说出的对于当时他来说,最伟大的一个梦想。
可等这山坳里走出的金凤凰真当上人民父母官了,他才发现,当好官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