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是想联系你的,奈何不知怎么,这玉简就到了慕公子那里。一开始我说大师兄失踪,他说不关他事,后来我又告诉他,此事关乎你的试炼,他二话不说就来了!”
“司姑娘,你就说吧,仗不仗义!……嘶,打我头干嘛?”
慕星衍收回按在闻既白头上的手,在自己衣摆上擦了擦。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司云落却完全忽略了其他,只注意到其中最核心的信息。
“你是说……岑如默失踪了?”
闻既白点头:“不错。三天前,师兄独自潜入花云楼,便和我失去了联络。”
三天前……正是岑如默通知她前来即墨城之时!
“他为何要潜入此处探查,莫非这花云楼不同于寻常青楼,有什么特别之处?”
闻既白看了看面前两人,叹了口气。
“既然二位都是未来要入我玄灵宗之人,我也不必隐瞒。獬斛精魄现身琅琊山之事,我等已禀报掌门,确是玄灵宗内部封印松动,导致部分凶兽精魄外泄逃逸。”
“此事我玄灵宗难辞其咎,宗门弟子近期皆下山寻访,若遇凶兽精魄,即刻斩杀,或带回宗门封印。”
“大师兄和我前来即墨,便是听闻了此地近来异事频发,情况之怪异,倒是极像我们所在寻找的一种名为魄罗的凶兽。”
司云落和慕星衍对视一眼,同时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解的神情。
“异事?是什么样的异事?”
闻既白用折扇遮住半张面庞,神秘兮兮地说道:“近半月来,即墨城常有人死于非命,听说都是生前犯了疯病,性格大变,自裁凶杀的惨案已有十数起。”
“民间都在传,这种疯病会传染,谁都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是下一个失心疯的。”
慕星衍冷笑道:“荒谬!疯病岂会传染?明明是有邪祟作怪!”
闻既白点头:“不错。大师兄立即就想到,此间事大概与魄罗脱不了干系。”
“魄罗这种上古凶兽,善蛊惑人心,并以此为乐,常以女子之身现世,其精魄可以附身在人类身上,取代宿主原本的意识成为主导,直到吞吃掉宿主沉睡的魂魄为止。”
司云落思索了片刻:“你的意思是,那些人其实都是被魄罗附身,才会做出不合常规的离奇之事?”
闻既白道:“这是最有可能的解释,我和大师兄分头调查,发现死者多为男子,死状凄惨可怖,而千丝万缕的线索全部指向了——花云楼。”
“师兄便提议以此为司姑娘的入门试炼,只要我们成功除去魄罗,便算作试炼通过。为了以防不测,师兄特意嘱咐我不要轻举妄动,在外面等候司姑娘,可……”
司云落接话道:“可他自己一去不返,你实在坐不住,便拉来慕星衍同你一起扮成身世可怜的女子,卖身进入花云楼?”
闻既白嗫嚅道:“……是这么个道理。”
他求生欲倒是很强,急急道:“我也是担心师兄……再者,我来之前早已算过一卦,此行有惊无险,逢凶化吉,这不就遇到司姑娘慷慨解囊,救我等于水火之中?司姑娘可真真是在下的大贵人……”
司云落干笑一声,冲他伸出手:“还钱。”
闻既白一副十分为难的样子:“这……小生实在是囊中羞涩,比不得你们世家子弟……”
他的眼睛忽然亮了起来:“要不然,在下今夜陪上司姑娘一夜,以此抵债可好?”
话一出口,他忽然从另外两人的身上都感受到了杀气。
“啊哈哈……开玩笑的,说正事说正事。”
司云落拧了拧眉心,深感这个组合不太靠谱,岑如默若是在魄罗手里,局势对他们十分不利。
况且能够制住岑如默的凶兽,实力不容小觑,并不是可以轻易解决的麻烦。
“现在怎么办?”
闻既白两手一摊,非常实在地答道:“事已至此,先睡觉吧。我们三人已经成功混入花云楼,明天便可借此打探师兄的消息。”
司云落觉得他说得有理,正要起身洗漱之时,就见闻既白殷勤地抱了床被子过来。
她立刻警惕起来:“你干嘛?”
不会还想着肉偿抵债的事吧?她才不要!
闻既白的眼睛亮晶晶的,似乎对此充满期待。
“不是说,三个人一起吗?我跟你们说,我可会讲睡前故事啦,玄灵宗所有的话本子,就没有我讲不出来的……”
话音未落,慕星衍的断剑已经横在他颈前,剑气几乎将他的肌肤划伤。
“出去。”慕星衍冷声道。
闻既白满脸无辜:“出去不就露馅了吗?……好好好,我睡外面碧纱橱行了吧?”
慕星衍刚收了剑,一缕凤火便袭了过来,险些点燃他的额发。
司云落并指掐诀,毫不客气地指着外面:“你也出去。”
慕星衍却不为所动,而是转过身来直面着她。
“你方才,为何选他不选我?”
见她不回答,他干脆坐在了床边上,状似无意地拍了拍身下的锦被。
“你若是答不上来,今夜我就睡这里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