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云落无意冒犯,也并不想叩问他的过往,便不再追问与白泽有关的事情。
闻既白却自顾自说了起来:“只要握住我的手,便可以见我所见,方才的鬼魂我也看见了,并不是司姑娘你的幻觉。”
慕星衍蹙眉道:“我怎么看不见?”
闻既白起身,特地绕了过来,夹在二人中间,向他们各伸出一只手。
“都说了,要握住我的手才能看到。”
慕星衍又开始迟疑了,司云落可不会惯着他,拉过他的手往闻既白手里一放,话语中染上了几分威胁的意味。
“牵手手。”
慕星衍不认命,慕星衍尝试挣扎。
司云落再次强调:“那是我的手。”
慕星衍放弃了,慕星衍一动不动了。
只是目光始终游离着,像是无法接受被迫和男人牵手的事实,选择麻痹自己。
司云落深吸一口气,再次将手交到闻既白的掌心里。
漂浮在半空中的魂魄重新浮现,所幸这次与他们拉开了一段距离,正居高临下地盯着他们。
三人一鬼面面相觑了一会儿,司云落偷偷戳了戳闻既白,问道:“她会不会说话?”
女鬼:“你才不会呢。”
……
司云落:“那你刚刚为何不言不语?”
女鬼:“你也没问啊。”
司云落:“说吧,你为何在此?”
女鬼:“这是我的房间,我在这里怎么了?”
气氛有一瞬的凝滞。
女鬼适时地补充道:“生前的房间。所以你们在这里的所有动静,我都可以看到听到哦~”
听上去更可怕了好吗?!
闻既白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但见另外两人都严肃地盯着他,连忙敛了神色,故作正经,只是眉梢眼角还残留着点令人难以忽视的笑意。
“咳,一时没忍住,你们继续。”
女鬼指着床所在的位置:“我就是在那里,莫名其妙被客人砍了双腿,失血过多,才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有谁想在半夜听鬼讲故事吗?反正司云落不想。
慕星衍竟然还认真地追问起来:“无冤无仇,他为何要砍你双腿?”
女鬼漫不经心地拨弄了一下乱糟糟的长发。
“不知道,这客人有钱是有钱,就是双腿残废了,和魔怔了一样,说我的腿生得好,要砍下来带回去做收藏。你懂的,有钱人总是有些奇怪的癖好。”
在司云落警告的眼神里,慕星衍终于闭上了嘴,不再多问。
这女鬼死相虽惨,话中却毫无怨怼之意,倒是让司云落有些看不透了。
“你的名字?”
女鬼想了想,只道:“时间太久,本名记不得了,你叫我花名吧,我从前也做过一段时间花魁娘子的,那时我还叫阿香……”
司云落打断了她,直接切入正题。
“阿香姑娘,人死不能复生,你为何还淹留此处,就不怕真的永世不能超生?”
阿香道:“本来呢,是不甘心,总想着大仇得报再去。可我日日咒夜夜咒,那厮不但没死,反倒越活越滋润了,可见老天也是个不公平的。”
她又嘻嘻笑了起来,在房间内飘来荡去,看上去格外开心。
“但是他前些日子突然暴毙而亡了,我亲眼去看的,死法和我一模一样。不,比我更惨。”
“亲手砍掉自己的双腿不说,甚至还仔细地剁成了碎肉,拼命地往嘴里塞呢!笑得我前仰后合,真是痛快!也不枉他脑满肠肥的蠢样儿了。”
常人自然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唯一的解释只可能是被魄罗操纵所致。
司云落头皮发麻,坚持问道:“仇也报了,怨也消了,你为何还不离开?”
阿香轻声道:“别急啊。我的仇虽报了,但还是要等人一起,彼此结个伴,黄泉路上也好有人照应。”
“等谁?”
“秘密。”
看来若不尽快解决魄罗作乱之事,只怕会有更多的受害者出现。
慕星衍扯了扯司云落的衣袖:“别忘了初衷。”
她便继续问道:“你可认识丑奴?知道他的来历?”
阿香对此也不遮掩,干脆答道:“认识啊,在这花云楼中,没有姐妹不认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