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还不快过来?”
这次他速度倒快,像是生怕她反悔似的,膝行几步坐到她身边来,眼睛依旧亮晶晶的,还不忘喊她:“老婆。”
考虑到接下来要做的坏事,司云落暂时不与他计较这称呼,专心揉捏了两下他的耳垂。
慕星衍下意识想躲,被她揪着耳朵提了回来,乖乖地坐在原地,低声向她抱怨。
“老婆,好痒。”
现在是痒,等下可就要变成疼了。
这段日子她都做男装打扮,耳孔几乎都要愈合了,不过相较于她身上的伤口,这点小罪过不算什么,想必慕星衍还是受得起的。
她撇撇嘴,试图说话转移他的注意力。
“左一个老婆右一个老婆,不叫老婆你是不会说话了吗?”
“老婆,我没……唔!”
突如其来的刺痛感,让他不自觉闷哼出声。
司云落及时捂住了他的嘴,另一只手将银针缓缓推进到底,动作轻柔而坚定。
即将愈合的耳孔被重新打开,倒是不至于流血,只是有些红肿而已。
司云落拨弄了一下耳坠,非常满意自己的杰作。玉石冰凉,少年的耳垂却发烫,指尖拂过时,有一种冰火两重天的奇异错觉。
仅仅是戴个耳坠而已,慕星衍却又毫不避嫌地凑了过来。
“老婆,吹吹~”
等一下,她怎么记得某人捅自己一剑的时候都没喊过一声疼?那个无所不能无坚不摧的bking哪里去了?
司云落故作深沉,一本正经地说教。
“小慕啊,你看,你从前都是很坚强的,血呲啦乱飞都一声不吭,怎么能被眼下一点小小困难打倒呢?”
慕星衍露出疑惑神色,答道:“可是,有老婆的男人不用太过坚强。”
神特么“有老婆的男人不用太过坚强”!
司云落压抑着心中的无语,脸上挂着敷衍的假笑。
“第一,你没老婆。第二,无论有没有老婆,男孩子都应该坚强,听到了没有!”
慕星衍沉思片刻,依然十分不解。
“可是……我有老婆,而且这个身体,明明是女孩子……”
算了,司云落败给他了。
不就是吹吹吗?一秒钟的事。
她捧起他的脸,缓缓吹气的样子,像极了要去亲吻他。
而慕星衍也相当配合地闭上了眼睛,直到司云落把他一推。
“吹完了,自己待着吧。”
他受了冷落,终于不再讨好卖乖,重新从甲板上拾起那河灯,再次摇摇晃晃地走到船边。
这次司云落可不敢放他独自前去了,万一再掉下去,受累的还是她。
那河灯虽然被慕星衍涂画得乱七八糟,到底也是承载着他的愿望,在海面上飘飘荡荡,离得远了。
而不知何时,慕星衍又靠在了她的肩上。
胡闹过后,酒劲上头,他开始犯困。
“怎么,你今天是没长骨头吗!”
“唉,老婆,我很累了,让我靠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司云落望着河灯逐渐远去,默念着上面的字迹,忽然心念一动。
“慕星衍,你不是真的打算和我岁岁年年吧?”
回答她的只有均匀而悠长的呼吸声。
慕星衍睡着了。
这种时候他总是不讨人厌的,面色泛红,眼睫微颤,看上去要多乖巧有多乖巧。
司云落又想把他推开,但手上还没用力,他就又歪过头来,无意识地叫了一声“老婆”。
司云落想了想,掌心聚起灵力,将他身上的湿衣烘得半干。
“别把水蹭在我身上。”她小声凶他,“明天再收拾你!”
这样一副画面自然逃不过闻既白和岑如默的眼睛。
少年少女互相依偎,静静地坐在船尾,共赏天地间水波浩淼,无边月色。
见岑如默面色如常,闻既白试探道:“师兄,他们两个还挺般配的,不是吗?”
岑如默饮了一杯酒:“般配不般配的,只有当事人才知道。外人所见总是片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