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南荀诧异地看徐澄一眼。
徐澄扭一边,不理他。
“叔叔也想你。”周南荀说。
“那叔叔能送我家吗?你好久没去我家。”小陶满含期待地看周南荀。
徐澄不想影响周南荀做决定,弯腰对小陶说:“我先走了,小陶拜拜。”
这段小插曲,徐澄错过了诊所的晚休时间,抱着水果过去时,初弦已进入工作状态,她没打扰,放下水果,和护士打声招呼便走了。
回家,冲澡护肤一套流程结束,周南荀还没回来,只送个孩子回家用不了这么久,显然周南荀在李枫家吃晚饭或长聊了。
又过半小时,周南荀回来,进门直奔厨房。
徐澄按着电视遥控器不理人。
他从厨房端出一碗汤,放到徐澄面前的茶几上,“趁热喝。”
徐澄瞥了眼,是那天在张凤霞家,她爱喝的那种汤。
上次周南荀为给张凤霞买这种老式汤,开车去了很偏的一家饭店。
他这么久没回来,买汤去了?
徐澄心里疑问重重,面上却淡然地看电视,不理人。
周南荀不知又哪里惹到这位大小姐,猜女人心思是他最头疼的事,总归是要哄的,索性不猜了,从兜里掏出个小盒子丢到徐澄腿上,一句话没有,转身走了。
徐澄望着那背影,打开小盒子看眼,是条带有橙子吊坠的项链,她弯起唇角,对凶巴巴的背影喊:“送我的?”
周南荀没回头,“不喜欢就扔了。”
徐澄哼了声,扣上盖子,朝周南荀砸去,“不会好好说话?”
后背一疼,周南荀停住脚步,原地站两秒,弯腰捡起掉落在地面的小盒子,返回去,在徐澄身边坐下,“对不起,以后讲话我会注意说话尺度,不会再喊你宝宝。”
其实宝宝那事,徐澄羞大于怒,经过一夜休息已经翻篇,现在气什么,她也说不出。
见人不说话,周南荀打开盒子,把橙子吊坠拿出来,指腹捏着项链两边举到徐澄脖前,“公主殿下,别气了好吗?”
心跳蓦然被拨乱节奏,徐澄没转身让他戴,而伸出手,橙子吊坠和细细的链一起落入掌心,五指并拢,坚硬和柔软搅成一团。
“又是乔语帮你买的?”她问。
周南荀向后仰,双手交叉枕在脑后,散漫随意,调也漫不经心的,“我从她找的几款里选的。”视线下落,瞥见那碗跑了半个县城买回来的烫,提醒道:“再不喝要凉了。”
徐澄收起项链,弯腰靠近茶几,握着勺子搅动汤汁,迟迟不忘嘴里送,“你因为小陶才去给我买汤。”
她在陈述,不是疑问。
周南荀双眉一蹙,双手从脑后收回,垂到身体两侧,坐直上身,偏头瞧她,“这和小陶有什么关系?”
小姑娘不抬头,不回话。
周南荀所坐的位置,只能看见徐澄侧脸轮廓,瞧不见眼睛,猜不透心思。
他耐心耗尽,握住徐澄手臂往回拉,强迫她直起上身和他对视,语气倒不怒,“说话!”
强大的压迫感再次袭来,徐澄知道自己逃不掉,扯唇意味不明地笑笑,说:“小陶是李枫的孩子,而李枫是你的旧相好,如果我没来,这会儿同你结婚的人就是李枫吧?”
周南荀气笑,“来的时间不长,方言学倒快,相好都会用了?”
“我不会在这破地方待太久,等我走了,你可以马上找李枫结婚,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徐澄自说自话。
紧蹙的眉松开,周南荀收了笑,一贯的冷沉嗓音响起,“一碗汤我想买就买,和任何人都没关系。”
徐澄不信,“所以你这么晚回来是去给我买汤?难道送小陶回家,没进家门?没见李枫?”
还真被她说对了,周南荀确实没进李枫家门,他只把小陶送到门口就走了,也没见到李枫。
在他停顿没答的几秒里,徐澄的骄纵劲上来,“两个小时做什么都够了。”生着气声音却甜软,奶凶奶凶的。
周南荀痞坏的劣根性发出芽,生了逗她的心思,顺着说:“对,该做的都做了,大小姐满意了吗?”
徐澄不管不顾地打他,“周南荀,你答应过我,婚姻期间不找别人的,混蛋!”
见人红了眼睛,周南荀不敢再逗,可徐澄把打他当成发泄对象,疯狂殴打,根本不听他讲话,没办法,周南荀按住徐澄后颈,把人扣在怀里禁锢住,说:“徐澄!我和李枫以及小陶的关系,之前对你解释过,我照顾他们是受陶勇所托,除外,对李枫没掺杂任何别的感情。
至于李枫,该说的我都说了,她不听,仍然错把我当成新生活的寄托和希望,我能有什么办法?
总不能违法犯罪,把心剜出来不让她想?”
贴着男人宽阔坚硬的胸膛,隔着层薄薄的布料,徐澄听见不属于自己心跳声。
“怦!怦!怦!”
强劲有力。
有节奏的怦动,拉动徐澄的脑神经,一根根扯得久远缥缈。
心口的气徒然散了,要说的话也忘了。
过会儿,她抬头,推开周南荀,“对我说这些做什么?我又不是你真老婆。”
周南荀哼笑了声,轻挑眉,“不是真老婆,你生什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