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南荀是孤儿,从小就没人精细地照顾他,过惯了粗糙的日子,追捕嫌犯也经常受伤,忍痛能力强于普通人,皮外伤对他来说确实不算什么,轻松口吻内心的自然流露。
徐澄不一样,她生活在事事有人照料的环境,生活技能基本为零,忍痛能力无法和周南荀比,也装不出他的淡然。
周南荀一眼识破,轻下声,“过来我身边。”怕徐澄不听话,又说,“不听话我下床过去了。”
“不可以。”徐澄立刻走去床边,松开手给他看伤口,“不疼的。”
周南荀心疼又下不去床,只能干着急,“药箱拿进来,我帮你处理。”
拿到药箱,他拧开碘伏给徐澄手上的伤口消毒,再打开创可贴包扎,“不可以再削。”
“还差一半,我想削完。”徐澄对他撒娇装可怜,“拜托了,老公。”
周南荀对她这套毫无抵抗力,拒绝不出口,叮嘱道:“小心点。”
十分钟后,徐澄把削完皮的苹果递到他面前,眉眼一弯,“吃吧。”
周南荀盯着手里,被削掉一半果肉的苹果,徒然一笑,放嘴边咬下一大口,“老婆削的苹果真甜。”
徐澄心情瞬间提升,“明天我还给你削。”
周南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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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兽夹的尖围着周南荀左腿,扎进去一圈,皮肉伤得很重,运气好,骨头不算特别严重,休息没多久,便可拄拐杖下床活动,得到医生允许后,周南荀马上回队上班。
等到中秋,他左腿才彻底康复。
徐澄夜里梦见和周南荀初见那天,醒后缠着缠着他再戴一次白发。
“假发早扔了。”周南荀说。
徐澄不死心,发消息问乔语在哪买的银白色假发,乔语说当时买好几个,现在还剩一个新的没用。
休息日没去队里,也不用穿警服,周南荀随她折腾,得知乔语那还有假发,他去取了戴上。
徐澄在家化好妆,手扶柜门挑选衣服,看得正投入,背后袭来一股寒气,男人劲瘦的手臂环在她腰间,无名指指戴着银色婚戒,“想我没?”
分开不到一个小时,想什么?
徐澄回头,话语骤然卡在嗓子里,没说出来。
漆黑的瞳仁与银白的发丝行成强烈对比,将周南荀的野性不羁衬得更为明显,不好惹的痞气也更浓。
是肆意生长,无拘无束的人才会有的气质。
徐澄没忍住,勾住他脖子,在唇上亲口。
周南荀抬手抓了抓头顶的银丝,挑眉笑道:“喜欢这款?”
“不是。”徐澄搂着他,软软地说,“只喜欢你这样。”
初见第一眼,徐澄是有被他身上的独特吸引到,只是后来因误会,那点特殊感没了,现在她想换一种身份再见他当时的模样,将开端那点不美好重来一遍。
她换好衣服,周南荀问:“想去哪?”
“去骑摩托。”
他们说走就走。
夏绿被重涂了颜色,满地金黄。
风絮的秋天不冷不热,是最舒服的时节。
黑色哈雷摩托,发出轰鸣的响声,绕过街区穿进山道。
徐澄没有开始时那么怕,环着周南荀的腰,欣赏道路两侧金色的稻田。
周南荀骑到他们放烟花的湖边,岸上的那片草坪没完全枯黄,在从绿到黄的过渡期,但树上落下黄色叶子铺在大片的草坪上。
他们拿下头盔,倚靠着摩托车眺望远方。
碧绿的湖水,被金色的稻田围住,像块明玉镶嵌在黄金中。
风一过,稻穗随风飘摇,远远看过去,仿佛一片金色海浪。
徐澄习惯了城市里繁华,没见过这样淳朴自然的景色,后悔没将画板和燃料带来,转头想说这事,瞧见周南荀低着头,银色发丝垂落额前,手里拿着笔,不知在涂什么。
“写什么?”她问。
他收起本子,“没什么。”
徐澄没继续追问,说:“我们接下来做什么?”
“放风筝?”
“你带风筝了?”
“嗯。”周南荀从背包里扯出风筝,“放过没?”
徐澄摇头。
“猜你也没有放过。”周南荀拉着徐澄一起站在进风里,手臂环过她身体两侧,掌心落贴她手背,一起拿着风筝,“先看风的方向,然后逆风而站,等风筝飘起来,再提着线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