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陈熠驰的声音沙哑性感。
“他会这么亲你吗?会把你亲得这么激动吗?”
刚刚手被陈熠驰举起扣在门上的时候,木门发出了不小的响动声,裴雪现在不敢轻举妄动,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但她一副明明浑身难耐颤抖,还要装着乖巧安静、不愿林远发现的样子,更大程度引起陈熠驰的醋意,他猛地靠近裴雪,唇对着唇。
“不说,要我现在出去问他吗?”
热气扑在鼻间引起的感觉实在痒得难耐,裴雪极力忍住,太紧张太僵硬,以至于在陈熠驰再度亲上来的瞬间,腹部一紧,小腿发软。
“你的男朋友就在门外。”
陈熠驰边说,边轻而缓慢地吮着她的唇,将娇艳欲滴的唇肉含在嘴里,轻轻地吻透,耳鬓厮磨,炽热的鼻息伴着他低沉的嗓音,快要把裴雪融化。
“但是你现在在我怀里。”
“呼……”
“我不会让你去找他。”
还真生出一丝背德偷.情的快.感。
门外林远和钱婉舒的声音越来越远,陈熠驰轻哼一声,松开了裴雪。
他终于发够疯了?!
裴雪放松下来,全身重量都搭在靠着门的那一点上,迅速喘气,调整好情绪后以深呼一口气结尾,转身握上门把要赶快离开,只是门刚打开一点,泄进一点热闹的音乐,又被人重重关上。
“别走,不要去找林远。”
被男人紧抱在怀里,裴雪生气地抬头,却只能看到迎着炽白光线,陈熠驰性感的下颌线绷得极紧,凸出的喉结在冷白颈项间难耐地滚动。
从相遇到接吻之前,裴雪都是想保持体面的,不觉得以后还会有交集,体面结束时最好的,但陈熠驰明显没这么想。
裴雪挣扎着要推开男人:“陈熠驰,你注意距离!”
陈熠驰垂眸看她,一脸认真:“什么距离?”
他问得太理所当然,裴雪反而愣住,不说话了,但是更加用力地挣脱他的怀抱。
到底什么距离?
纽约到南清,一万多公里的距离够不够远?
这八年里,两人相距的每一公里,不,是每一厘米,都长着荆棘漫着泥沼,恨不得绞光他的肉吸光他的血,恨不得让他窒息,永无天日,溃烂在泥泞里。
但是,她还在南清。
那就没什么好说。
“你到底是什么情况,你到底要做什么?”裴雪气呼呼地问,“你疯了?”
他是疯了,他真的疯了,才见她第一面,他就连假装心平气和、连一点绅士风度都做不到。
所有人都以为他刚刚已经冷静下来,理智下来,实际上恰恰相反,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他愤怒,生气,伤心,难过,内心嫉妒吃醋到发狂,只能强迫自己不给任何反应。
以及,那一刻他在想,他可以肆无忌惮地发泄怒火,任何后果他都能摆平。
但是裴雪不行。
他不想她被人议论。
同理。
他可以接受别人的冷漠,别人的抛弃,在美国创业的时候,他迫切需要人脉和资源,可那段时间,他只收到无数的拒绝和冷眼,在外人看来,他不过是一个陈家的弃子,没有靠山,甚至是个巴不得清楚的眼中钉,别说帮忙,真是恨不得离得越远越好,深怕惹得一身腥。
被看低,被唾弃,被舆论打入永不会翻身的地狱,他都不在乎,真心不在乎。
还是那句话,裴雪不行。
见裴雪动作越来越大,陈熠驰怕她弄伤自己,皱了皱眉,“我放开你,你别乱动,小心撞着。”
“我们现在什么关系都没有,你刚刚的行为我报.警都不过分!”一番激烈的挣扎后,裴雪喘着气整理上衣,说完就要离开,被陈熠驰再一次拉了回来。
“刚刚你明明很有感觉。”陈熠驰说。
“我……我都26岁了,都不知道交了几个男朋友了,接个吻有点感觉怎么了,我又不是一个木头!”
陈熠驰笑了笑,没有拆穿裴雪的谎言,但是他知道这么多年,她没有交男朋友,一个都没有,所以他回国第一件事是去见她。
这也是他八年间最想做的事,更正错误,让一切复原。
“小渔,你和林远现在是什么关系?”
“你有失忆症吗?”裴雪奇怪地看陈熠驰一眼,“他是我男朋友,我已经和你说过了。”
陈熠驰没讲话,双手插着裤兜,漆黑眼眸冷静地看着裴雪。
不知道是因为说了谎底气不足,还是因为两人身高差距使得陈熠驰的视线带着点居高临下的审视,裴雪抿了抿唇,努力忽略那股下意识想避开和他对视的冲动。
“我怎么没有听说你和林远在一起了?”
陈熠驰说完,看到裴雪一副我的事为什么要告诉你的表情,他换个了说法。
“我也没听他们说,林远的女朋友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