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漉漉的发尖滴落一滴水珠,刚好从沟壑中滚过,留下晶莹的水痕。
裴雪大脑一热,腰肢一软,似乎隔着千里都能感受到那股紧紧压着她的力气,他宽厚的手掌会紧紧扣住她的侧腰,强壮的手臂会坏心地往下压弄,让两人肌肤完全贴紧,不留一丝缝隙。
所以,她想说什么来着……
他又问什么来着?
陈熠驰盯着镜头,语气不疾不徐:“裴雪,我等了你一天,以为你很忙,结果你有时间发朋友圈都没时间和我说话。”
哦,对,陈熠驰在生气来着。
裴雪解释道:“我是感觉前几天发的太多了,你那么忙,我怕一直发会打扰你。”
镜头里的陈熠驰像是觉得这个回答有些好笑,勾起唇角,似笑非笑,但看裴雪表情认真,她是真的怕打扰他,也跟着认真起来。
“小渔。”陈熠驰语气变得温柔,“你和我分享你的事,怎么会是打扰?”
“我喜欢你和我分享,我也想知道你今天开不开心,我不在你身边,我渴望知道你今天是怎么过的,我都想知道。”
“我还想知道,我这么想你,你有没有想我?”
裴雪脸颊绯红,红唇微张,半天都没说出一句话,不是不想,是根本没法,心里被一股巨大的暖意堵住,被人放在心上就是这样的感觉吗,胀胀的,特别温暖。
“你想我没有?”陈熠驰哄着她,“说给我听,让我知道。”
“嗯。”裴雪缓缓地呼一口,点了点头,“想你了。”
“我在美国的时候,经常想你,想你今天做了什么,想你遇到了谁,想你有没有发生开心的事,我想知道,想陪你一起开心。”
陈熠驰说,“可是不管我怎么想,都得不到一个答案,如果再回到以前那样,你不觉得对我太残忍了吗。”
裴雪听得耳根发烫,好像那些话是陈熠驰咬着她的耳朵,呼着热气,在她身边讲得一样。
幸好蒋佳伶此刻不在房间,不然这种话被其他人听见太害羞了。
而为了掩饰内心激烈的情感,裴雪故意说:“陈熠驰你、你好黏人啊。”
“我还黏?我今天等了你一天,要不是看到朋友圈,我都还能再忍忍。”
“那你就忍啊,你干嘛点赞,赶快去把赞取消了!”
“那你发点照片过来。”陈熠驰一脸认真地特别强调,“要有你自己的。”
听着男人越来越急促的呼吸,裴雪似乎明白了什么,她羞愧地要不能直视镜头了:“陈熠驰你现在是准备……”
“嗯,看到你就硬.得不行。”
裴雪不懂,男生那什么的时候,不是都看小电影吗,但是她给他发的照片都是最正常不过的生活照。
“我的照片不太好用吧,要不你自己,随便找找?”
“就要你的。”陈熠驰嗓音低沉,听起来绷得了临界点,“就想要你。”
回国的航班因为天气延误了四十分钟,抵达南清机场时已经是深夜,陈熠驰送裴雪回家,下了雨,路上车辆稀少,隔着车窗,路灯的光圈影影绰绰。
遇上红灯,陈熠驰掌着方向盘,转头看一眼副驾驶座的女生。
这几天在外旅游,裴雪是起得早睡得晚,积了一身疲惫,一上陈熠驰的车,那种熟悉的安心感让她困得睡了过去。
五天没见,自然该有一点小别胜新婚的激情,更何况今晚陈熠驰在机场等了两个多小时,下雨的深夜,当免费司机把人从机场载回家,等会儿还得开快一个小时的车自己滚蛋。
总得有点好处。
但裴雪实在太困,车到小区门口,陈熠驰把人叫醒,裴雪揉了揉惺忪睡眼,说妈妈在家里等她,这话一出,就算再想和裴雪多待一下,陈熠驰也不敢耽误时间。
下了车,裴雪穿着陈熠驰的外套走前面带路,男人的外套穿在她身上过度宽松,风从袖口和领口吹进,但气温骤降的夜,有还是比没有好。
陈熠驰单穿一件衬衣,在后面提着行李箱,任劳任怨地把人送上楼,就差帮裴雪敲门了。
放下行李箱,陈熠驰帮裴雪整理了一下睡乱的头发:“明天在家好好休息,后天我来接你,下午还是晚上?”
裴雪靠着墙壁仰头看他,老小区的楼道灯是声控的,两人上来时灯是一层一层地亮,现在又一层一层地暗。
凌晨一点钟,整栋楼要再次陷入黑暗,裴雪说:“我还没定,后天告诉你吧。”
陈熠驰轻笑了声,双手环胸,居高临下和她对视:“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你回程开车要小心,等我一下,把衣服给你。”裴雪低头拉开夹克拉链,要物归原主,突然脸颊被人用力捧起,迎着昏暗的楼道灯光,嘴被男人狠狠堵住。
陈熠驰吻得蛮横不讲道理,完全没有一点前戏就把人抵在墙上发了狠地吻。
突然的强吻让裴雪呼吸不过来,第一反应不是推开陈熠驰,而是深吸一口气,一瞬间,鼻息之间全是带着侵略气息的男性荷尔蒙。
身上沾上了他的气味,唇舌之间也是他的气味,心跳剧烈,裴雪悄悄地并拢双腿,却还是动情到难以站稳,双腿轻轻发颤。
她伸手试图推开陈熠驰,就算要亲密也注意一下地点,怎么可以在她家门口亲她呢,还亲得这么着急这么用力。
软白的手掌抵着男人强壮的胸肌,用力一推,反而被他压弯了手臂,两人距离更近。
黑暗中,看不清交缠的人影,只有暧昧的接吻声和越来越急促的呼吸。
“裴雪你这个骗子。”
陈熠驰疯狂地亲吻着裴雪,唇舌勾缠,“你家灯是黑的,谁在等你。”
“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