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们长辈的事,我不管!”
关键时刻,谢长翎终于聪明了一回,拿桑诺之前的话来堵她的嘴。
桑诺轻笑一声,立刻给谢长翎加重剂|量。
“你十五师叔是洬谈君。”
谢长翎想假装听不见都不行,人都傻在那里了。
“……啊?”
十五师叔是十五师叔,洬谈君是洬谈君,怎么会是十五师叔是洬谈君呢?
但是桑诺在刑堂的时候,的确和东门师兄说要去找洬谈君……
什么意思?
谢长翎脑袋疼得快炸了,谁知桑诺又补上了一句。
“我与十五之间的事太过复杂,但既然决定厮守,那我去找洬谈君才是应该做的事。无论如何,我一个寡妇也不能留在他……仙君这里。仙君强迫一个寡妇,一个有了准备二嫁之人的寡妇,你作为他的徒弟,难道不觉着有问题吗?”
谢长翎被几个词砸蒙了,他怎么也想不到,被东门师兄撺掇来看看情况,居然又知道了这么多这么多要他小命的事。
这是他能听的吗?敢听的吗?能信的吗?
“……我的头好痛。”谢长翎抱着脑袋瓜喃喃自语。
师尊肯定……不是,没有遇上桑前辈的师尊肯定不会做这种事,师尊不将女色看在眼中,也不将天地万物放在心里。他只一心修道。
早两个时辰,他都敢跳起来和桑诺对着叫嚣。但是现在,他真的有种从心灵到神魂的冲击,颠簸到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作为师尊的徒弟,是不能轻信挑拨的。但是桑前辈……
“怎……怎么办?”
桑诺嘴角噙着一抹浅浅的笑,混乱到连自己是谁都快想不明白的谢长翎根本发现不了。
“很简单,你作为你师尊的徒弟,自然要维系你师尊的清誉。他也只是一时想岔了,这么掳走一个寡妇,还想强抢他人之妻,这种行为肯定是大错。你得帮你师尊将这个错圆过去。”
“放我走,让我去找洬谈君。这样就算你师尊还有什么想法,我是洬谈君的人,他总得顾念同门之情吧。”
谢长翎一听好像也是。
师尊数百年如一日的正常,只今日见了桑诺一个时辰就不正常,甚至因为气息不顺导致受了内伤,也许真的如桑诺所说,师尊只是忽然见到这么漂亮的狐妖,一时,一时……
根本不对劲啊!师尊这么可能会因为一时美色所惑做出这种事呢?!
就根本不可能啊!
谢长翎无比崩溃地盯着桑诺。
可能真正的原因还是在桑诺身上。
十五师叔那么多年,都不曾开口说话,杀妖诛邪从不手软。却愿意主动走到桑诺面前,主动开口给她承诺,剑锋温润无杀意,站在她的身后保护她。
为了她,还愿意用自己的性命去换。
这和他记忆中的十五师叔判若两人。
那,那自己师尊是不是……
谢长翎拼命摇头,试图冷静下来。
“哦豁,好惨一个小傻子,被你说的脑袋都迷瞪了。”
伞还在看谢长翎的笑话。
桑诺不紧不慢继续给谢长翎增加生活的难度。
“长翎,你也不想你师尊因为我,性情大变吧。”
一个高高在上的仙君,为了泯灭自己的过去,亲手杀了一个柔弱无助的狐妖……虽然这么说起来的确没有什么可传颂性,但是她可以添油加醋,几经变形,总能给仙君留下一个不清誉的名头。
谢长翎明显也想到了这一茬,脸色铁青。
十五师叔已经为狐妖舍弃了自己的性命,桑前辈究竟又多大杀伤力他也不得而知,但是万一师尊也……
不行不行,果然还是要把祸害人的狐妖送走。
“那,那我送你走?”
桑诺露出一个优雅而又温柔的笑容。
她轻轻撩了撩落到腮边的头发丝。
“如此,那就麻烦你了,长翎。”
谢长翎被三言两语说到心惊胆战,顾不得其他,打算先把桑诺送走。
但是送到洬谈君那里……他也没有那个胆子。十五师叔他接触过,洬谈君他也曾经有过小小的接触,或许这么说不对,但是在他心中,洬谈君和十五师叔是两个人。
就像是他敢跟十五师叔颠颠儿一路,却不敢跟洬谈君没大没小。
倒不如先送到阁也那儿。阁也在胥离山暂时修行,也有自己的住处,她和桑前辈关系还不错,这是一个最好的办法了。
谢长翎不再考虑其他,招手让桑诺跟他走。
桑诺满脸感激跟上谢长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