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帮不了你,只能帮你清理魔息。”
左全薇不敢再和桑诺搭话,运转薄戈术足足三轮,才将桑诺体内的魔息一点一点拔出。
此间耗费了足足三个时辰的工夫。
桑诺躺在床上,浑身湿的水中捞出来似的,疼痛折磨着她,体内的灵息乱窜也在折磨她。
让她身体虚弱到几乎要散架。
左全薇比她好不了多少。
薄戈宗的薄戈术之所以不会见人就救,说白了就是因为薄戈术是耗费自己心血灵息去换的。
左全薇也累得手指都抬不起,运转完薄戈术,将桑诺体内的最后一点魔息拔出,就趴在床头一动不动。
桑诺躺在那里,被褥全都湿透了。
她眼皮上是汗珠,眨眼间顺着睫毛落在她的下眼睑。
好疼啊。但是……
她嘴角扬起,笑意展露。
值得。
桑诺赌赢了。
她终于能安安心心地等待第二个天亮。
不用担心自己没有灵气,在无法自保的时候悄然无息的死亡了。
但是再困再累,桑诺也睡不着。
不是因为疼,她再怕疼,忍也忍惯了。
而是酒没有了。
桑诺浑身无力躺了几个时辰,手指一能动,就取出酒壶,嗅着最后一点鹤辛酒的味道。
但是最后一滴已经喝了,时隔这么久,仅存的酒气也消散了不少。
根本帮不了她多少。
这让她后半夜拖着又疼又累的身体,靠在窗边,用仅存的力气推开窗。
她靠在窗边,深夜的凉风涌入。
庭院中栽种的杏花飘散了一窗扉。
夜深露重,桑诺靠在窗边发呆。
“你赌赢了,坏狐狸。”
伞化作菌子蹦跶到桑诺的头上,自觉给自己找了个位置。
桑诺头都懒得动。
她肯定能赌得赢。左全薇的性子一看就能看透。也不是为了她自己,忽然得知她中毒,肯定会心慌,心慌之下,还有良心与愧疚的她自然会想办法补救。
不再拖延,第一时间与她拔除魔气就是首选的赔罪。
一切都计划的很好。
除了谢落秋。
谢落秋的存在让左全薇才从内室出去,就被刑堂的人抓走受罚去了。
也让这件事变得人尽皆知。
她可不想因为谢落秋,又被那位左家大小姐盯上。
但是谢落秋亲自出关来见她,来为这种小事出面,还是闹大了。
数千弟子,这么一来她被众人所知,再想骗别人魂骨就难了。
她抬手托着腮,凝视着半空之上的圆月。
“狐狸,你现在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桑诺漫不经心地说道。
“我能有什么心事,不过是想着,明天该去谁那里骗一截魂骨罢了。”
“那个洬谈君?”
菌子兴致勃勃地说:“他会不会是十五?如果他是那个男人的话,是不是你就能直接和他双修,保住小命了?”
桑诺被提醒了。
“我希望……他是。”
洬谈君是的话,就太好不过了。
她希望他是。
又是一夜枯坐至天明。
桑诺体内的魔气清除后,就轮到了快人一步医修们的大展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