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不会那么做。
可是,她已经好多天没有和阿九在一起了。
好像是因为想他,想到心都会疼。
她捂着胸口,闷闷不乐。
想做点什么事。想要转移自己的苦闷。
摘梨花已经不能让她得到片刻的满足。
等桑诺在后山中回过神来的时候,一望无际的梨花树林雪落不止。
不是雪,是梨花。
所有枝头的梨花都被她用术法掐断了生机。
一层一层的梨花随风落下,覆盖了青草大地,成了一片花海。
桑诺提裙蹲在地上,诧异地搂起一把梨花。
她不解地抬头看向光秃秃的树枝。
她采了……这么多吗?
可不能浪费了。
桑诺用术法将所有的梨花花瓣都收集起来,装进她的小水球里,打算带去给阿九。
阿九可会编花环了。花环戴在她发髻上,她还会悄悄冒出一对狐耳,顶着花环玩。
她如此想着,打算顺便沿着小鸟说的气息去找。
小鸟却不见了。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不见的。她想小鸟应该是去觅食了,或者是去找兔子精玩。过两个时辰回家后,小鸟玩够了就会来找她玩了。
她摸索了好些方向,飞上山谷,在悬崖边的核桃树上站着四处眺望。
桑诺怀里抱着小水球,小水球里是后山所有的梨花花瓣。
她嘴角是笑。期待的,轻松的笑意。
桑诺甚至喜欢哼小曲儿。
就在她哼着小曲儿,抛着小水球玩的时候,她终于在树上张望到了阿九。
在远处的小山丘。
一身粗布麻衣的阿九,一身纱裙的扶鸱郂。
相拥在一起。
他的手甚至放在扶鸱郂的后背,那么用力地……
抱着她?
站在核桃树上的桑诺眼神迷茫,眨了眨眼,慌乱地抬手揉了揉眼睛。
又怕是幻术,咬破舌尖以纯狐之术重新看去。
扶鸱郂的头,靠在了阿九的肩膀。
他们那么亲密,亲密的让桑诺心猛地一疼。
桑诺第一次知道,原来只是看着两个人的相拥,都比被刀刺得千疮百孔还要疼。
核桃树上的小青果一颗一颗砸落,顺着悬崖落下山涧。
小狐狸抱着核桃果儿躺在浅溪里,在暴雨中睡到深夜。
月光倒映在溪流里,碎碎的,粼粼的,小狐狸躺在水中,小小的,孤寂的。
那天夜里阿九没有回来。
桑诺浑身湿漉漉地坐在岸边河石上,掰着手指头算着时间。
天亮了,辰时。
雨还没停。
阿九撑着一把伞终于来找她了。
桑诺已经快忘了自己当时在想些什么,她在雨中,睫毛上都是凝结的水珠儿,沉重地压着她的眼皮。
她几乎睁不开眼,却在暴雨中眼睛一眨不眨,盯着阿九从乱石岸一步步朝她走来。
伞挡在了她的头顶。
他似乎有些诧异桑诺浑身的湿漉漉。
却只是以为她早晨无聊早早跑出来玩,单手将她抱起,给她撑着伞说,回去,他买了好吃的烤鸡。
桑诺不想吃烤鸡,不想见他。
但是那时候的她什么都做不到,低着头埋在阿九的怀里,酸涩和苦闷,从心脏蔓延开,席卷了她的全身。
再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