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翎愣住了,好一会儿,反应过来,僵硬地扭头去看桑诺。
桑诺已经在指使伞给她捶一捶肩膀了。
“您……您要不,大发慈悲,给师尊把禁言术解了?”
桑诺懒洋洋看了眼谢落秋。
谢落秋似乎很懂得什么是寄人篱下,受制于人。抬手朝她求饶似的拱了拱手。
桑诺轻哼了声。
“让他乱说话。”
非要说些让人不能接受的话,活该被封了嘴。
“不解开也好,”谢长翎‘小声’嘀咕道,“反正十五师叔也不会说话。您果然还是想着十五师叔的!”
这小声几乎是在桑诺的耳边大声嚷嚷了。生怕桑诺听不见似的。
这一句说完,谢长翎下意识就抱住了脑袋。
桑前辈不会直接给他一下吧?
但是……
谢长翎期待地悄咪咪看向自己师尊。
都提醒到这个份上了,师尊总该想到点什么吧?
桑诺气笑了。
谢长翎的这点小动作根本瞒不过他。
不就是猜到了吗?猜到了又如何?
桑诺瞥了眼谢落秋。
谢落秋在自己徒弟的提醒下,能够确定某个猜想。
所以说,最早谢长翎带着桑诺回到胥离山,说杀了十五,实际上死去的是他那个早先不知道脱离身体游历到何处去的一缕魂?
而那一缕魂比他先见到桑诺,比他先一步陪在桑诺身边?
有点……
嫉妒了。
桑诺想了想,抬手解除了谢落秋的禁言术。
“你的傻徒弟想要一个答案,你没发现吗?”
谢落秋淡定地摸了摸嗓子。
“无妨,不管他。”
谢长翎:“……”他真的有时候很想离家出走。
桑诺轻笑了声。
“喂,刚刚那个柳姑娘你看见了吧。”
谢落秋颔首:“想让我做什么?”
和懂自己心思的人说话的确很简单,但是这么懂,让桑诺又有些生气。
她明明早就将自己的心性练的很平稳。几乎不会为外界的一切所动容,但是谢落秋是个例外。
只要涉及到他,总是会让她的平静被打破。
桑诺深吸一口气。
不能这么下去,得让他的存在变得和路边的花草树木一样没有存在感。
“今夜扮作十五,去吓一吓她。”
相比起桑诺,柳姑娘或者说所有的柳家人,更害怕的是十五。
一袭黑衣,黑巾蒙着眼,一柄剑直接劈开柳家。
那抬手之间可泯灭所有人的霸道实力,让整个柳家都在十五面前跪服。
有十五在,柳姑娘也该知道自己哪怕有一百个自己都没有半分逃命的机会。
谢落秋嗯了一声答应下来。
“好,不过不是扮,我就是十五,不是吗?”
他还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桑诺脸立刻拉了下来。
“你是你,十五是十五。”
起码在她心中是这样的。
哪怕明知道是一个人,她也能分的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