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桑诺用桑果名义,给冉酌怀未婚夫的身份,这可是让师尊听一次能憋火一次的身份啊!
谢长翎只知道他在回到胥离山后,师尊没有回来,师娘也没有回来。好不容易才赶了一个庆国国君登基的机会来,也不过是城门口汇合。
他左顾右盼地:“师尊呢?”
按理说师尊和师娘要是已经和好了,就他师尊那个模样,不得黏着师娘呀?
桑诺抿着唇,眼神悠远。
谢落秋啊。
她想要来庆国摘一颗果实,谢落秋是怎么也要跟着。可他堕魔才几个月的工夫,自己的神魂都没有稳定,还见了血腥,在魔域里受到魔气冲击,更是对扶鸱郂动手。
他神魂动荡的若是再不好好闭关,只怕是修为掉境界不说,神志估计都要被魔气吞噬。
桑诺撵了他走,让他闭关。
谢落秋不知在担心什么,一定不肯独自离开。
桑诺只好陪着他在桃都山闭关了三个月。
在此期间,桑诺也可以随时随地拿走一些心原力。和谢落秋交换心神。
但是这边庆国国君还有两个月登基消息传来的时候,桑诺没有让谢落秋跟着。魔域乱了。
没有魔尊魔君的魔域,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而谢落秋想要做魔尊,那必须要将整个魔域拿捏在手中。以魔族的信仰之力,成为新一任的魔尊。
桑诺直到现在都不知道谢落秋怎么打算的。关于他现在的身份,要不要告诉他的好徒弟。
只这么一想,桑诺就抛之脑后。罢了,他一个亲师尊都不在意,她有什么好在意的。
各国各宗门派来庆贺庆国国君登基的人,大都住在长阙大街最繁荣的街巷里,那儿客栈酒楼一家挨着一家,最方面他们这种大型出门的聚会。
桑诺在客栈中待了两天,等到了谢长翎的几个小伙伴。
庆国的春日里总是带有两份寒冷的。
桑诺坐在二楼靠窗的桌边,单手托腮,单手捏着筷子,窗外风一吹,卷着冬日里残缺的枯叶直接飘入窗内。
明明是早该在秋冬就落下树梢的枯叶,偏偏留了这么一片,在春风里摇来晃去,在桑诺的眼前飞了一圈又一圈,最后缓缓落到她的碗边。
桑诺的视线不由得被这片叶子吸引,低头多看了几眼,而后有些手痒痒,捏着筷子想戳一下。
“啊,脏了!”
阁也第一个发现桑诺的碗中多了一片落叶,扭头就叫小二帮忙换。
桑诺收起了筷子,假装自己没有那么幼稚。
许是外来的宾客太多,这些客栈接待力不足,一个小二楼上楼下的跑,半天都不见来换碗。
给阁也气得鼓起了腮帮子。
“他们好慢。”
桑诺回过眸来。
坐在她对面的小姑娘有些生气的样子。挺难得。
圆鼓鼓的小脸,看起来就好捏。
桑诺也随意伸出手,在阁也的脸颊上捏了一把。
一桌子的五个人,独属梳着两个花苞头的少女看起来最稚嫩娇小,也最为可爱好欺负。却也是她先伸出了手,去捏一个看起来比她大的女孩脸蛋。
“阁师妹。”
偌大的客栈里来来往往的都是各大宗门的人,偶尔也会遇上熟人。就好比此刻,桑诺的手还在阁也脸颊上的时候,从楼梯那边传来了声音。
阁也扭头看去时,明显愣了愣。
桑诺只是淡定地收回了手。捏了捏小姑娘的脸颊,心情好多了。
她垂眸扫了眼碗中的落叶,到底没有处理。
刚刚那一瞬,她就像是魔怔了似的,不知为何忽地想到,谢落秋不会就是这一片落叶吧。本该是在秋冬里随着季节的更替安安静静埋藏在树根下,等待着来年的绿芽新发,却强行熬过了春日,落了个枯残飘零的结局,也要飘到她眼皮子底下躺着。
可说到底,谢落秋还是谢落秋。哪怕已经堕魔,已经不再是曾经高高在上的韫泽仙君,他也不会将自己变得很狼狈。
只是桑诺到底是有些好奇的。做了几百年仙君的人,到底要怎么在魔域里打地盘,抢下属。
桑诺不得不承认,也许是知晓了当年的旧事,再想起谢落秋的时候,她少了几分阴郁,多了几分……惦念。
“许久不见阁师妹了,啊,果然,阁师妹是和谭师弟一起的。”
那人说这话已经走到了跟前来,蓝衣女子笑吟吟地看向始终埋着头库库吃不停的谢长翎,笑意僵了僵。
“长翎师弟。”
谢长翎埋着头疯狂刨筷子,假装听不见似的。
得不到回应,那蓝衣女子明显是有些不高兴地,瞪了谢长翎一脸,而后将目光移到这一桌最后一个人身上。
梳着两个花苞头,留着薄薄的一层有弧度的刘海,那张脸清纯又可爱,尤其是那双圆圆的,水润的眼睛,像极了某种幼兽的稚嫩与清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