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庆国,只有我。你们想要知晓些什么做些什么,都是徒劳的。”
二殿下坦然地使用着冉酌怀的身份,他的身体里残留五王子的神魂,还有冉酌怀的一缕神魂,的确,若是冉酌怀在他的计划中死去的话,那他的确是庆国唯一的王子,唯一的王。
这种情况也的确是外界很不好去干涉的。
但是,事实并非他所预料那样能顺利进行。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宝座之上的新王身上。他会这么说,却又像是认了自己身份有问题,总有些异常奇怪。
此刻在人群之中的胥离山弟子站起了身来。
“我等代表胥离山前来为庆国新王登位而庆贺,但是这位新王,身份似乎并不对,你不是新王,不是七殿下。”
新王背着手笑呵呵说道:“是与不是,我都是庆国的王子,这庆王之位也只会是我的。”
如此高调。
桑诺笑眯眯地拍了拍手:“只怕你的主意打错了。庆国不会容忍一个魔族登位,胥离山也不会容忍。这位伪装成七殿下的,该是魔族!”
桑诺义正言辞给二殿下扣上了魔族的身份。反正他的行径的确和魔族无异。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谁也坐不住,纷纷站起身来,有法器的掏出法器,有利刃的以利刃相对,怀疑的目光在宝座之上的二殿下身上来回转移。
二殿下表情变了变,死死盯着桑诺。
“桑姑娘说我是魔族,你可有证据?”
桑诺可不在乎什么证据,此刻也不需要什么证据。新王的身份有异这一点所有人都知道了,那么下一步就是她的另一个证据了。
“等等,你们看,他脚下是什么?”
人群中似乎有人发现了什么,手指着二殿下的脚步,无比震惊。
这让桑诺都起了好奇心,朝着高台上看去。
这一看她眨了眨眼,咦了一声。怎么宝座之下在泛着一股不祥的气息,空气被浑浊所污染,呈现出一片的淡淡的黑雾。
这黑雾就像是有生命意识似的,顺着二殿下的脚萦绕着他的周围。
二殿下低头一看,自己也愣住了,抬手捏了个诀,没有清除掉这魔气,魔气反而随着他的手诀瞬间扩散。
“他是魔族!他冒充了庆国七王子!”
这种的声音此起彼伏,在殿中的除了二殿下外,他的人实在是太少,埋没在百人的围攻之中。
桑诺盯着那魔气看了看,总觉着二殿下不该是个傻子,指责他是魔族的时候居然就有魔气围绕着他,就像是,就想是有人在操控着,让二殿下有口难辩。
不过对她来说倒是极好的。
此刻殿中已经大乱,各大宗门的弟子纷纷在叮嘱周围守好四周门窗,布下阵法来,禁止魔族离开。
这可不是小事,庆国的储君居然是魔族冒名顶替的,那庆国的国祚基本上都不敢去想了。
二殿下看着甩不脱的魔气,眼中逐渐冒出了红色的血丝,布满他的眼球。
“你们……你们都是商量好来陷害我的!我是庆国唯一的王!我是庆王!”
“你不是!”
虚弱的声音,从殿门外传来。
乱糟糟的大殿上百人都在准备着围剿魔族,蓄势待发之际,那个虚弱的声音传来时不少人都能听见,对这句话的内容产生了很大的在意,不由得纷纷回头。
殿门口,几个宫人倒在地上,有个年轻的修士扶着一个勾着背浑身是伤的男子走了进来。
那男子抬起头来。五官相貌赫然与高台之上的新王一模一样!
桑诺扭头盯着冉酌怀,片刻后,她笑了笑提高了声音问道:“你是……冉师兄吗?!”
这一声问出,不只是在场的百人盯着那男子看,就连在高台上的二殿下目光也落在了他的身上,然后眼神顿时变了。
“你……”
他龇着牙,此刻才知道一切都是他们早已经是计划好了的,就连冉酌怀都早早找到了,还能带到这里来!
“诸位,在下庆国七王子,冉酌怀,此人乃是我早逝的二王兄。他假借魔族之术,窃取了我的生机,冒名顶替了我的身份。”
冉酌怀伤得极重,但是有人给他送以灵气,足以支撑他用最十足的力气将事情的真相广而告之。
在场的可不只是宗门弟子,还有那么多他国使者,这种庆国丢脸的事情被这么大肆宣扬出来,对庆国来说没有一丝好处,甚至会贬低庆国的形象。就算如此也被告知了所有人,证明此事所言非虚。
“居然是早就死了的二殿下吗?”
“不可能,死人怎么会冒名顶替,你是不是弄错了人?”
“庆国王室居然这么腌臜……”
“口说无凭,你可有证据证明他是魔族?一个死去的人。”
“自然是有法子的,只要让我碰触到他。”冉酌怀抬起了自己的手,“我是庆国王室血脉,我的血脉灵气可以让他披在身上的那一层不属于他的皮脱落。”
大殿之上几乎已经被宾客所控制,在殿外的守卫与宫人们几乎都是凡人,少有几个有修为的,那也是相差甚远。尤其是在此刻听见冉酌怀所说的话,一个个都无比震惊,纷纷不敢置信地看着冉酌怀和高台之上的新王。
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王?
无知的宫人们或许没有什么感觉,但是大殿中的人几乎已经信了冉酌怀的话。毕竟殿上的这位新王在之前连和桑姑娘对信息都对不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