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白爪子掏了好一会儿,铜铃也响了好久, 把屋里的人都吵醒, 纷纷心惊胆战的看着这边许久, 那大白爪子主人似乎察觉到什么, 或者还有那么点儿警惕心,爪子停了好一会儿, 忽然抽回去,噗嗤一声,那是跳进积雪中的声音。
王小酥将木门打开一条缝,只见刺眼的雪光下,有什么朝着远方疾跑而去,积雪拱起又塌陷,形成一条
长长的望不见尽头的直线。
“那……那个地方好像是老河。”
董雨晴蹿到王小酥身后,说话间哈出来的白气差点将她整张脸都淹没。
“该不会掉进老河里了吧?”
地图显示,这附近有一大片江,没有名字,最初只是一条河,老一辈的人都叫它‘老河’,后来因一场大地震,河岸塌陷,大片土地下沉,就形成后来的江,只是大家叫习惯了原来的名字,也就没改过来。
以至于地图上也显示这条江的名字叫‘老河’。
一顶帽子从天而降,被压在王小酥脑袋顶上,王小酥歪头,是姜泽昱。
大手在兔皮毛上压了压,帽檐立刻没过被寒气冻的通红的耳朵:“等白天我们去那边探探,插上树枝作标记,免得有人掉下去。”
在火光的映衬下,这个男人下垂的睫毛都显得无比温柔。
王小酥点头:“好。”
董雨晴看看姜泽昱,又看看王小酥,想到王小酥似乎在姜泽昱面前总是显得格外乖巧,想到当初她对自己的调侃,忍不住哼哼:“耳朵这么红,是发热了吗?”
王小酥摸摸冻红的耳朵,正要否认,就听董雨晴又阴阳怪气的继续哼哼:“哦,不是发热,看来是发情了。”
其余人都不懂这个梗,只有当初同在那个吃人的木子村里的王小酥才明白。
董妈倒吸一口气:“晴晴,你在说什么鬼话!”
董爸恨不得上去捂自家闺女的嘴,这两姐妹关系不是最好了么,今天怎么突然就阴阳怪气了呢!
姜泽昱皱眉,脸色有点不大好看。
王小酥看看董雨晴,又看看英俊温柔的发小,若有所思的摸摸下巴:“有点。”
脸上丝毫没有害臊的表情。
姜泽昱一愣,眉头展开,白皙的俊脸上忽然浮起两抹红晕,看起来更加乖巧好欺负了。
……
“你还真不害臊啊!”
一大早,有一半人已经起床,王小酥睡得算是比较晚的那个,刚醒来没一会儿,董雨晴就忍不住凑上来问。
王小酥打了个哈欠,伸个懒腰,对着天花板发呆好一会儿,才逐渐从迷瞪中清醒。
“害臊什么,他长得好看,单身,对我又好,我们还是发小,彼此熟悉,偶尔看到心跳快几拍,哪里不正常了?”
她还真觉没什么好害臊的,发情发情,发乎于情止乎于礼,从古就有,年龄到了要是有点想法,那都是人之常情,害臊什么?
王小酥爬起来,在寒冷中火速穿好衣服,巴拉巴拉凌乱的头发。
末日里为了生存没有太多男女大防,何况大家都穿着长袖长裤睡觉,啥也没露。
她起床后,这拼接的大床上只剩下身体本来就比较虚的林陌和小黄还在沉睡,其余人都早早起床忙碌着。
即使是冰天雪地的时候,大家也有很多事情要做。
比如董妈要多编织几个草窝,墙角的异化水稻时不时给递一把稻草;大黄和董爸在制作简易雪橇板;陶星和董雨晴在揉粗粮面团,今早准备吃玉米刀片面;
大蛙……
大蛙还在冬眠,估摸着这个冬天是不可能醒过来了;
姜泽昱一大早就拿着铲子去铲雪,门外地面上的雪都已经堆到了门口,今早推门的时候都差点没推开。
小怡宝坐在姜泽昱脖子上嘎嘎乐,她喜欢美人,可惜林陌身体太虚,她一个小胖墩往他身上一坐,都怕把人给坐坏了,只能逮着姜泽昱一个可劲儿折腾。
两只大母鸡正在屋顶上来回走动,不知道是在锻炼身体,还是在寻找食物。
王捕蝇则坐在寺庙后面,高高的探出几张大嘴巴,时不时垂下来,把姜泽昱把堆到边上的雪给拱到外面。
昨晚那动静,王捕蝇一点反应也没有,要么是来的那玩意儿让王捕蝇判断它没有多少威胁性,要么就是厉害到连它都没察觉到。
后者被第一时间pass掉,那动静,除了冬眠睡得死沉的大蛙听不到,就连小怡宝都被吵醒了!
“早上好,火边热着水,先洗个脸,擦脸霜在我这里,等会儿我给你拿过来。”
姜泽昱听到动静,扭头看过来,见到王小酥,桃花眼下弯,笑容干净而明澈。
王小酥看看身后,董雨晴撇撇嘴没跟上来,她鬼鬼祟祟凑上前,踮脚搭着姜泽昱肩膀小声商量:“姜小脆同学,组织领导有话要问你。”
姜泽昱配合的弯腰蹲下来,仰着脸看她:“领导请讲。”
“咳咳!”王小酥清清嗓子,“姜小脆同学啊,你在外面有没有除了我以外的异性好友?”
“没有。”
“那你有没有趁我不在的时候跟哪个女孩子有牵扯,比如上次我听说有个女人自称是你女朋友?”
姜泽昱一愣,想了想,解释道:“我跟她不认识,我只认识你一个关系好的女孩子。”这男人解释的嘴脸可认真了,总有一种不相信他就是种犯罪的罪恶感。
王小酥被看的难得有点不大好意思,摸摸鼻子:“那正好,我也没。万一以后家里催婚,你我凑合凑合过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