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洛作为侯夫人,是此间的东道主,开始找话题:“这京都的城门一封,有时候也说不得是一些好事,让这人与人的关系都近了起来。我今儿下午被约着去喝茶,就连我女儿都被人约着去赏花。”
薛玉晶说道:“在白鹭书院的小伙伴约我的,是覃首辅之女。”
这话也就是大户人家如此,对于小门小户人家,他们可以说是苦不堪言,最简单的一件事便是臭号了,昔日里那些五谷轮回的都没有人来收购了。
只怕也堆不了多久,只怕得有专人检查臭桶,好放这些人出去。
“覃小姐的学问很高,薛二小姐既然和她交好,想来也是如此。”
阎秉霖让侍从去传话,侍从骑着马飞快地回到了镇北侯府。
世子阎凌照正在泡茶,穆筱筱经营了望仙楼,她自己也是品茶之人,阎凌照让人收集了冬天梅花花蕊上的积雪,经过夏日暴晒,现在按照茶经上的话来分析正是好时候,他打算试一试这一泡茶水,如果要是不错,就送给穆筱筱。
阎世子听到了二弟身边人的传话,脸色立即一沉,心中满是对温云沭的愤恨。
虽说无缘和穆筱筱白首,但是穆筱筱是他少年时候最美好的寄托,他也知道穆筱筱的心性高洁,这般好的穆筱筱,温云沭偏要刁难她。
阎凌照一时间对温云沭的恨意到了极点,准备想更多的法子羞辱她。
“银票取过给二弟。”阎凌照说道。
他真是恨不得快些到娶妻的日子,到时候顶着温云沭丈夫的身份,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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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秉霖拿到了十万两银票后,终于开口说道:“我的未婚妻着实是喜欢这发簪。”
而昏昏欲睡的温汝晟精神一振。
刚刚说了一个时辰没什么意思的聊天,他觉得八万两银子不行,肯定得十万两银子才卖发簪,这样才对得起他在这里无聊坐了那么久!
阎秉霖把一幅画拿了出来,递给了柳洛去看,“侯夫人你看,她说了发簪的花蕊里还有黑点杂质,其实算不得什么好物,但是奈何一见到这发簪就觉得热泪盈眶,想到了她的祖父。”
因为穆筱筱自己没来,她把发簪画下来不说,簪子的特质还写的很清楚。
发簪最末梢是白色的,带着一道裂纹,梅花簪只有一朵梅花,最中心的梅花有三个杂质点,一大两小,花瓣上还有一道裂纹。最重要的是,这发簪应该是被人带过一段时间,所谓是人养玉玉养人,这发簪起了一层润色,绝对不是新的可以仿制出来的东西。
柳洛看着这张纸,上面有画,还有一小段蝇头小字进行备注,她见着女儿好奇,便把画给了女儿看。
薛玉晶看过了之后,对着阎秉霖说道:“倘若是等会得了发簪,能不能让我看一看。二公子放心,我一定很小心谨慎,就是看一眼。”
阎秉霖说道:“若是温小姐肯割爱这发簪,自然是可以的。”
柳素清了一下嗓子,“云沭那里确实有一个发簪,她也让她的丫鬟小桑带来了,我看看画可以吗?”
“这是自然。”阎秉霖把画从薛玉晶的手中接过来,递给了柳素。
柳素看到了画,把心放在了肚子里,真的就是看起来超级便宜的发簪。
“小桑。”
小桑一直是拿着发簪的,此时她把装发簪的小匣子给拿到了手中,对着阎秉霖开价:“十万两银子。”
这样赤裸裸地要钱,柳素有些不自在,本想说些什么,又觉得说什么都不自在,就干脆不说了。
温汝晟偷偷笑了起来,生怕被人看到了,用袖子掩住了自己的笑脸。
不过他弯起来的眉眼,任谁都可以看得出他愉悦的心情。
“爽快。”反正不是阎秉霖出钱,他说道,“还请这位小桑姑娘把发簪拿出来,借我一观,若是和画中所述一样,十万两银子,我们镇北侯府替我未婚的妻子出了。”
小桑把木匣子拿上前递给了阎秉霖。
阎秉霖看着穆筱筱所做的画就知道这发簪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此时入手了以后,越发确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把发簪给了好奇的柳洛,“侯夫人也帮忙看看,是不是一个发簪。”
柳洛笑着说道,“价值十万两的发簪,我也想开开眼。”
等到见到这个发簪了以后,柳洛在心中想着,这发簪就算是掉在地上,她都不会去捡,这种材质的发簪她身边的丫鬟都不会带。
也就是如同红莲道长,国师血脉才能够看出其中的不凡。
在这一刻,柳洛甚至有一个念头,会不会温云沭也是血脉有异,可以修道之人?要不怎会佩带这样的发簪?
但是柳洛很快就否决了自己的想法,倘若是有意,不会轻易地把《凝心正气》送给红莲道长,现在也不会把发簪换给穆
筱筱。
薛玉晶也是震惊于簪子的平凡,这样的破簪子居然敢开价十万两银子?
若是她的发簪,未来夫君的弟弟要这样的簪子,直接送了就好。
薛玉晶一时间对温云沭好奇到了极点,她甚至打算等会就不管娘亲的阻拦,就得过去看看温云沭去!
“薛二小姐?”阎秉霖喊着薛玉晶。
薛玉晶连忙把簪子给了阎秉霖。
“确实就是一个簪子,和上面的描述一模一样。”
“所谓是千金难买心头好,”阎秉霖把发簪连着匣子小心纳入到怀中,“多谢温小姐成全。”
阎秉霖把厚厚一叠的银票递给了小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