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登时警惕。
毕竟玉京门的掌教之位,盯着的人实在太多了。
可是眼前一个不到双十的少年,哪来的资格给白掌教上香?
白鹿野便仰天一叹,目有哀意。
在管事不解的凝视下,他苦怅道:“若非福薄,自幼多病,流落凡尘,我应当叫白掌教一声‘爹’的。”
白鹿野凄然喃喃:“待我从比试中出来,无论输赢,我都是要上香的。”
管事:“……!”
他双目大睁,一瞬间窥得了了不得的秘密。
管事上前:“等等……”
但是白鹿野已经踏入“天目通”,身形一闪,消失于原地。他只在最后一刻回头,看管事一眼。
风吹动少年雪白袍袖,乌发擦过他眼睛,他回首的这一眼戏谑、玩味、冷漠、迷惘。
管事钉在原地。
良久,他反应过来,才大呼小叫地通过玉牒联络其他管事,再一重重向上报,好将消息传给大长老们:
“出、出、出事了!白掌教的那个、那个……私生子出现了!”
“他难道是回来争掌教之位的?以他的实力,不可能吧。”
“让我查查,与他对决的人是谁……嘶,南鸢!南师妹法术厉害,至今未尝一败,在弄清真相前,万不可让南师妹伤了这位白、白公子。”
几位大长老得到消息时,目色各自闪烁,心思各异。
白掌教的私生子。
他们是知道这么一个人的存在的。
昔日白掌教为了渡劫,九死一生之际,曾想方设法通过血脉,将天道惩罚转移。
大长老们都不知道白掌教是如何做的,只知道白掌教消失过一段时间,回来后,白掌教身上的那个劫,便消失了。
众人便猜,白掌教应该是用了秘法,让自己的血脉替他承受了天劫。
但是白掌教不提,他们自然也不会打听。
可惜,时过境迁,十余年过去。白掌教殚精竭虑渡劫,想要成仙,却到底赢不过天命,在成仙的最后关卡,到底陨灭。
几位大长老站在各自窗前,忍不住仰头了望高天云阔,天地浩大——
玉京门拔地而起,悬于高空,已经置身于离天这么近的距离。
白掌教千方百计想成仙,却依然功亏一篑。
千年前那位仙人,你的敕令,到底何时才能解?
纵你是祖师,可是无魔亦无仙的承诺,为何对玉京门,对此尘世,从结果看,既是救赎,又是惩罚呢?
你不庇佑玉京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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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真希望,魔能重新出现。
是否魔的重新出现,才能代表修士可以成仙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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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目通”的试炼中,缇婴仍然在辛苦地寻找师兄,以及妖兽。
四处大雪,迷雾,看不清路径。
她尝试着向迷雾中走,却越走越心神不宁,意识迷乱,更半点寻不到妖兽的气息。
缇婴只好退回来,继续找江雪禾。
这个秘境环境太古怪了。
她弄不清楚,只好先找认识的人再说。
不过……难道她这次的比试对象,是师兄?
缇婴摸摸自己怀抱,里面师兄给她的零嘴、画好的符纸都妥帖十分,让她安心些。想来纵是她一直走不出这迷雾,靠着师兄给的东西,也能在这雪山中撑上几日。
缇婴有些迷糊。
她实在不记得自己的比试对象是师兄啊。
可难道是她当时在生气,看得不仔细,才忘记了?
师兄若是早知道他就是自己这一场的比试对象的话,他给自己这么多东西……
缇婴气死了。
小看谁啊!
是觉得她肯定输给他,怕她哭鼻子,才提前给她准备这么多?
那怎么不干脆认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