缇婴涨红脸:“谁说的呀!那是我昏迷不醒时说的胡话,我又不是小孩子,怎么会要你哄我睡觉。你快走快走,我要睡了。”
白鹿野弯眸,俯过来:“小婴,你莫不是背着师兄,偷偷打什么坏主意……”
缇婴抱紧被子:“没有!”
她朝旁边另一人嚷:“陈师兄,你快拉走他。他好吵啊。”
陈子春为难地看向白鹿野。
陈子春好脾气:“都是一家师兄妹,你们不要吵了……”
……咦,这话好熟悉。
陈子春一顿,想到了一人。他蓦地打消念头,告诉自己那人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白鹿野瞥瞥缇婴,再看眼心神不宁的陈子春,他挑眉,轻轻一笑。他扣下书本,掉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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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雪禾的神魂,再一次站在帐外。
他只看一眼,转身之时,帐子中忽然伸来一只手,拉他手腕。
她拉住一团空气。
她并不在意,只娇斥:“师兄!”
果然,他总是顺着她。她才不满,握着的一团空气,便现出了实形。缇婴手上用力,将江雪禾拉入了帐中。
缇婴看到他,开心无比,扑过来抱他:“抓到你啦!”
她张牙舞爪摇摇晃晃地扑过来,江雪禾怕她摔倒,弯腰接住她。她好偷懒,顺势就埋入他怀里。
江雪禾俯下眼皮,看她活泼起来的消瘦面颊。
她抬起眼睛看他。
病了一轮,瘦了很多,她脸颊肉少了,属于孩子的那团天真散了些,属于少女的清丽多了些。
江雪禾意识到,他不是抱着一个孩子。
是一个快要及笄的少女埋在他怀中,对他亲昵无比,搂着他脖颈,欢喜地向他说话。
江雪禾问:“怎么不让你二师兄讲故事?”
缇婴一怔。
原来那时候,他就在了。
她忽然有些害羞,好像自己背着师兄做了什么坏事一样。但是转念一想,她并没有做什么。
缇婴任性道:“我不想要他。”
江雪禾睫毛一颤,微扬。
缇婴道:“师兄,我病好之前,你会一直来看我吗?就是、就是……给我疗伤?”
江雪禾看她眼睛,半晌,他慢慢地嗯一声。
缇婴放下心,心情更加好。
她对他有无缘无故的依赖,二师兄的插入,让她发现自己还是更喜欢大师兄。她又因为师兄只在夜里偷偷来,而觉得这一切有了一层隐秘的不为人知的乐趣,刺激而快活。
她要江雪禾躺下抱她睡觉。
她撒娇:“我昨晚睡得就很舒服,必然是你的缘故了。”
她蹭他脖颈:“师兄,你对我好好哦。师兄,你最好了。师兄,我最喜欢你了。”
江雪禾知道她嘴里没一句真心。
他却波澜不惊,只从善如流。
她迫不及待拉他躺下,在他怀中寻找合适位置。他撩起她一缕乌发,别到她耳后。
缇婴耳尖如同被人咬一下一般刺,心头猛跳,过一息,她才反应过来,这只是师兄在她耳边说话:“不要别人这样吗?”
什么别人。
缇婴乌眸眨巴,眼中恶意和骄横随着她的好起来,而开始出现:“你让我不舒服了,我就换别人!”
江雪禾好似浅笑一下:“让你舒服了,就永远是我?”
缇婴被他的笑晃得别过眼睛,她逃避之后,怕他不思进取,连忙强调:“什么‘永远’?是‘暂时’!”
江雪禾挑眉。
她怕他不悦,说完话,就乖乖地伸臂抱他,学着他哄自己的样子,拍他后背。
她好慇勤,声音都甜腻一分:“你别生气,我也疼你的。你哄我,我也哄你嘛。”
江雪禾生了些趣味。
他好整以暇问:“你要怎么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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