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看来有发生什么事啊。
沈玉舒头疼,入座,无奈地看着这两个人斗嘴吵架。
沈玉舒道:“同门师兄妹,你们不能互相扶持,不要给对方使绊子吗?”
两人双双别头:“哼。”
沈玉舒手撑额。
她近日因为无支秽的事,消耗灵力过多。那几个大长老的宗族看她势弱,要她将几个大长老放回宗族养着,但是,沈行川不在,沈玉舒如何肯做放虎归山之事。
兄长出关之日,若是掌教之位被架空,那就糟了。
沈玉舒哄这两个孩子:“你们若不团结一些,我如何放心让你们去‘猎魔试’?若是没些本事傍身,在巫神宫主场,你们可是会受欺负的。”
缇婴和黎步双双一怔,看对方一眼。
他们都想起了花时曾经介绍过的猎魔试——由四大门派轮流举办,不拘于大门派,小门派也能一起参与猎魔。每一届的举办门派,都会将门派至宝当做添头,借给获胜者修炼用。
花时还说,各大门派都是由首席带着弟子们一同参与的。
缇婴低下头,心跳砰砰:首席……会见到师兄了,对不对?
黎步低头,心思几转:首席……是不是能藉机重创江雪禾,让江雪禾在二人的赌约中输掉呢?
沈玉舒见他二人安静,还欣慰孩子终于长大了。
沈玉舒道;“巫神宫已经送了帖子来,猎魔试在明年的春日举办,你们还有一年左右的准备时间。你们要勤奋修行……若是本事不够,我是不会让你们去丢脸的。”
缇婴抬头,好奇问:“师叔,猎的什么魔啊?不是说没有魔吗?”
沈玉舒沉吟:“应当是秽鬼。
“北州的观天山如今只有杭古秋厉害,门中凋零,扛不住每年的秽鬼潮。巫神宫位于中州,每年的秽鬼潮则由他们独自守着。压力甚大时,几个门派举办猎魔试,也是引其他门派相助,一同猎杀秽鬼,不许秽鬼大批量进入人间。
“无论你们对巫神宫有什么意见,如今修真界与人界能和平度日,全靠他们在抵抗秽鬼潮,你们应对巫神宫尊重一些。”
两个弟子心不在焉地点头。
沈玉舒见他们这样没心肺,只好无奈笑叹,放他们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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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荏苒,弟子们各自修行,不一而论。
缇婴和黎步跟着沈玉舒修行,同为内门弟子,花时是落魄了许多。
也有她宗族长老想收她为徒,指望她强大起来,代替曾经的花长老,在玉京门中重新登上高位。
花时寒着脸拒绝。
她果真不会说话,睥睨那些来当说客的宗族长老,道:“我不当别人的工具。”
一连气跑几个长老后,没人再理会这个昔日的大小姐,花时便自己翻看功法,自己磕磕绊绊地学习。
她实在是一个不讨喜的人。
她爹已经失势,她却每日仍光鲜亮丽,高昂头颅。往日如何,她现在依然如何。
内门弟子与外门弟子都嫌恶这位曾经的大小姐落下凡尘仍目中无尘,实在可恨。他们不待见花时,不与花时一道修行,偏花时还没眼色,该去听的课一堂不落,顶着旁人的白眼,也要向授课长老请教法术。
整个内门中,大约只有缇婴本就和她不对付,旁人与花时不对付了,缇婴的不对付,倒显得小孩子气。
外门中,倒是有一个少年每次遇到,都会跟花时打招呼。
偏偏花时眼高于顶,淡淡哼几哼,也没有因为自己跌下神坛,就对陈子春的示好感激涕零。
大家都说:“真不知道她有什么好骄傲的。如今首席是江雪禾,她昔日不待见缇婴小师妹,现在还不是得看在江雪禾的面上,日日求着小师妹?”
偏偏这种话,花时不爱听,缇婴也不爱听。
二女有一次听到这种讨论,双双暴怒,双双出手,将那说闲话的弟子收拾得有怒不敢言,并困惑连连。
这种莫名其妙的共同之处,倒让缇婴变成了玉京门中,唯一一个会和花时一同修炼的小师妹了。
这日,花时学会了一个新的遁术,想用这术法潜入沈玉舒那边,偷听有没有救她爹的法子。
沈玉舒与几个长老在谈事。
他们没有提到花长老,倒是说起了江雪禾。
他们说道门派中传回消息,江雪禾在哪里历练,降伏了什么妖魔,赢得当地人的一片称赞。
沈玉舒为长老们念这些内容。
长老们却不耐烦听。
一人道:“既是青木君的转世,那他本事厉害些,也正常。代掌教,我们想知道的是,他还没有想起前世的记忆,没有解除仙人敕令的法子?”
另一人苦笑:“代掌教,我家老祖宗近日修行到了瓶颈,却迟迟不敢突破渡劫,生怕……”
“陨灭”二字他没敢提。
花时全身心敛息,怕得要命,却见自己似乎真的涨了本事,这堂中讨论的人,真的没发现她的存在。她不禁暗喜,不耐烦地盼望他们不要再说江雪禾,说说她爹的事。
那堂中讨论的人,自然不和花时心有灵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