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什么名字?”
“蔡文秀。”
“多大了?”
蔡文秀回答:“三十二岁。”
“你是本地人啊?”年轻警察看她一眼。
“是,我是两河村的,”蔡文秀说,“我目前在社会福利医院工作,是109床的管床护士,白天工作期间,患者胡良经常以各种理由骚扰我,对我动手动脚......”
稍微老些的警察双手交叉垫在下巴附近,看着她:“你就是因为这个来报案的?”
“是......”
“你这个情况吧,最多只能批评教育,”老警察摊了摊手,有些爱莫能助,一口方言说得很流利,“我没骗你,是真的只能进行批评教育,毕竟他也没有对你做出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你们之间的矛盾就只是他对你动手动脚,让你不能安心工作,是吧。”
蔡文秀无助地点点头:“对,但是我——”
老警察看了蔡文秀一眼,道:“要么看看有没有时间让他过来,我给你们调解调解喽,帮你教育他一下喽。”
“胡良在重管室,”蔡文秀吞吞吐吐地,“他有精神分裂,来不了。”
“那没办法了,先不说能不能调解,如果他发病呢?如果他伤人呢?”老警察喝了口水,道,“精神病人最难搞了,他做什么都可以拿精神不正常当挡箭牌,你说你被他猥亵,又不肯接受调解,非要追究他的法律责任,那没办法,到时候竹篮打水一场空,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蔡文秀强忍的情绪终于崩溃,抖着肩膀哭出声来。
老警察叹了口气,有些尴尬,又嫌麻烦,只随手接了杯水:“你不用这么想不开,他又没对你做什么,搞这么麻烦,何必呢?”
年轻的警察全程都没说过几句话,却见不得受害人哭,于是手忙脚乱地到处找纸巾。
他把纸巾盒放在桌上,拘谨道:“那......要不女士您做个笔录吧,留个存证,不算您白跑一趟。”
老警察瞪了他一眼,而后收敛了眼神,沉声道:“你给她做,我一会儿有事。”
笔录做完后,蔡文秀背上挎包即将离开派出所。
她手握住门把的时候,侧身往刚才给自己做笔录的年轻警察那边看了一眼,红着眼睛:“真的不能立案吗,真的不能追究他的法律责任吗?”
“没有证据,而且你也确实没有受到太大伤害,他对你动手动脚确实有错,但这又不是强奸,他又有精神疾病,所以我们最多只能批评教育。如果执意要追究对方的法律责任,找律师来回扯皮也不是个事儿啊,”年轻警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