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一个已经盯着朱茯等人许久的魔族年轻修士轻笑一声,掀开四周的魔族,直勾勾的冲了出来。那是一个身长九尺有余的汉子,这会儿手中一柄长刀挥舞的赫赫生风!一看就来者不善。
朱茯率先走了出去。这个魔族修为至少在合体后期,师兄师姐们的修为暂时还没有达到这个阶层,最符合的人选就只有自己了。
想到这里,朱茯就忍不住舒展了一下筋骨,还顺带着挽了个剑花。对付这种大块头,可千万不能以貌取人,认为人家动作迟缓。多少人吃亏就吃亏在这点儿上了。
那魔族看见自己的对手竟然是一个十几岁的看起来还没发育好的瘦巴巴小姑娘,其实最开始的时候貌似有些嫌弃,但是并没有轻敌,一刀就砍了上来!
这把刀比朱茯自己都长,这会儿第一击挥过来的时候,朱茯听见了沉闷的破空声,但这还不是攻击力最强的,就在朱茯顺着他刀挥来的方向后退的第一步,却莫名感应到了一股针扎一样的警惕。与此同时,朱茯下意识的蹲了下去,紧接着一个细小的破空声几乎是擦着朱茯的耳朵响起,那是一把只有拇指粗细的短剑,就隐藏在长刀之下,在利用长刀攻击并且吸引敌人注意力的同时,那魔族用短剑捅向朱茯的腰间,毫不留情。
好吧,朱茯本来就没想过他会留情,只是有些被这个攻击方式惊艳到罢了。还有就是,不愧是魔族,够无耻。
朱茯顺势弯腰低头,整个人几乎躺在地上,躲过那短剑的瞬间,一脚踢向这魔族的下身,在被他躲过之后几乎是毫不犹豫的跟上去,手中灵剑一个回旋,挡住那厚重的长刀。灵剑发出一声哀鸣,剑身几乎被压弯,但是下一刻就又弹回去,几乎要将连带着那把长刀飞出去老远。
而男性魔族这会儿哈哈大笑着追打那个行动迅速如风的年轻女修。
“哈哈哈——”
“怪不得那些老家伙们总是说,在外游历碰见年轻或者年老的仙道修士一定要注意。没有点儿实力,怎么敢在外奔波历练?不得不说,小姑娘,你有些出乎我的预料。”
从远处看,朱茯就像一只身姿灵动的蝴蝶,而那个身材高大到像一座塔一样的魔族男修一把一把的去扑朱茯这只花蝴蝶,看上去动作笨拙,但实际上,他快着呢!朱茯都不得不打点起十二万分的小心应对!一旦被他那蒲扇大小的手掌击打到,那可比单纯受一道剑伤还要严重。
百招过去,朱茯有点儿遗憾,只是,虽然很想和这位魔族堂堂正正的打一场,但是场合不对啊,他们得收集到足够多的玉简才能赢。所以就在下一刻两人的灵器相撞的瞬间,朱茯手中多出了两张符篆,微微动手扯拉,破烂的符篆之中顿时涌现出来一团光晕,这光晕紧紧的贴着那魔族的脚,下一刻,就把他给传送不见了。
当然,在此之前,朱茯抢到了他挂在腰间的玉简。这场混战还有一个麻烦的要求,那就是,不管是自己的还是抢过来的玉简,都不能收起来,必须得挂在腰间,这会儿,朱茯都已经看见好几个人腰间多晶莹玉润的玉简。甚至有的多的,走动打斗起来的时候,还会发出叮当作响的声音,极为招恨。
此时,朱茯等人已经打败了将近十个魔族修士,每个人的腰间除了自己那一根之外,几乎人人都有一个抢夺来的属于魔族的玉简。
这为无极宗众人招来了不少怨恨,攻击他们的魔族越来越多了。但比起在空中打的难舍难分的君清仑和冷云啸两人,他们弄出来的动静还算小的。
“轰隆——”
一声巨大的轰鸣响起,众修士虽然顾不上别人,但还是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那是战斗将近白热化的君清仑和冷云啸两人身上的力量碰撞在一起的声音。
这一次碰撞过后,冷云啸狼狈的后退五步,而君清仑,只是退了两步而已。
只从这一点上,就可以判断出来这两人之间谁更胜一筹。然而,这个结果冷云啸自然是无法接受。他喘了口气,随即右手狠狠一挥,一柄浑身上下缭绕着浓重黑雾的方天画戟骤然出现在他手心里。这是他父亲,也就是上一届魔族之主送给他的礼物。
而君清仑,看了一眼对方手中的方天画戟,面色沉稳的迎了上去。不管武器如何优良,掌握的人如果实力不够的话,也只是白白拖累灵器!
冷云啸被封印起来的时间太长了,能够全心全意修炼的时间相对来说很短,所以,他不是凌云宗打小就竭尽全力培养出来的君清仑的对手。
眼见着两人再次叮叮当当的对战起来,站在高台之上的方知晓抬起头看向英姿飒爽的大师兄,心中欲哭无泪。
本来想趁着最后的大战开始之前在凌云宗大师兄面前留下好印象的,但是这慕容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紧紧的跟在自己身边,连个让她独处的时间都没有。如果不是他对自己越来越沉默,似乎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样子,方知晓都要怀疑这人是不是真的爱上自己了。不然的话,像慕容流的天赋地位,不可能,也不应该跟在她身边。不仅仅是慕容流,慕容族长一定也不会答应的,再这么下去,方知晓担心自己出去仙魔战场之后迎接自己的不是家族长辈亲人,而是慕容族长的利剑!
一边的慕容流看见方知晓时不时都要抬头看君清仑,面上不显,但手指却死死捏紧了!晓晓是真的喜欢君清仑吗?
第六百九十一章 会信吗?
即使方知晓不说,但是慕容流也能看出来,方知晓对着君清仑以及和君清仑一起的凌云宗修士十分在意,这种在意,还不是简单的因为凌云宗第一宗门的声势所以多看的那几眼,而是因为某种更深层的原因,反正,慕容流看着很不舒服。可是他现在已经不是那种不顾及旁人感受的人了,至少在方知晓身边不是这样的人。
对他来说,方知晓是特殊的,也是他愿意费尽心思为之考虑的。慕容流以前也是被人称呼一句风流倜傥的存在,但是现在对于自己真正喜欢的人,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做了。这就是为了爱人做出的改变吗?于他来说还真是挺稀奇的。
方知晓是不知道慕容流在说什么,如果知道的话只会觉得他可真是看错了自己。她还真是因为凌云宗第一宗门的名头屡次三番的关注。毕竟对于她来说,凌云宗的剑修实在是很吸引人。毕竟,只有在那里,才能不被方家和慕容家打扰,让她安安静静的追寻自己的剑道。
当然,这些话她是不可能说出来的,毕竟这时机不太恰当。说来也奇怪,这段时间遇见不少修士,自然有和慕容流结仇的,他们捡着一个慕容流的缺陷,可不就是使劲儿的踩吗?可慕容流那么爱面子的人,竟然对她没有一丝不满,反而维护的很。这叫方知晓有些害怕。
她不会玩脱了吧?可是她明明表现的很好啊,没有表现的特立独行叫慕容流引起兴趣,也没有坚贞不屈,甚至表现的爱他到如痴如狂的地步,为何还会到现在这一步?
方知晓有些不解,当然,她也已经决定了,这最后一次大战,就要跟慕容流彻底分开。她要在这场战斗中表现出自己最强的一面,好叫凌云宗的诸位前辈看到眼里!
怀着这样的心思,方知晓手中的灵剑挥洒起来愈发自如了。或许是感应到主人的心境,那柄灵剑周围的水汽愈发弥漫,水雾何其轻盈自在?围着方知晓旋转飞舞,不过须臾,就化成了一条生生不息的水带,包裹着方知晓,同时也将慕容流排除在外。在外人眼中,这只是方知晓自身的剑法问题,但是慕容流却微微一愣,眼中飞快的闪过一丝什么,然后消失,脸上依旧还是笑吟吟的浪荡不羁的微笑,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的美婢为自己处理一切靠近的敌人。
在这个战场上,一时间人生百态显露无遗。
本来,大家还只是以打败对方为主,但是氛围很快就因为一个插曲变了。
一个站在冷云啸身后的魔族,看着对面拒绝将自己的玉简主动交出去的仙道修士,脸色极为不耐。
“快些将玉简交出来!”
那年轻修士却不肯。两人都没有打起来,胜负还未可分,那魔族说交就交不成?更何况,来之前师门长辈还特意交代过,身为仙道修士,要时刻警惕魔族,如果魔族对自己动手,千万不能手软,要杀掉那些意图不轨的魔族。
这位年轻修士叫方证,名如其人,是个最方正不过的人。只是人太过古板,说句实话就是有些不太聪明。师门长辈极为担心,才会在临进仙魔战场之际这般交代他。
不过方证也并没有说错,可对面那魔族见方证不肯交出玉简,恶从胆边生,跟另外一个魔族使了个眼色,两人瞬间出手,前后夹击!
方证是个元婴后期修士,但那两个魔族都是元婴后期,两人出手,还不要脸的夹击方证,他只来得及拦下自己面前那个魔族的魔器,却没能躲得过来自身后的杀招!
“噗嗤!”
一声细微的动静响起,方证有些茫然的低头,看见了一把破开自己腹部还多出来一截的长剑。
站在方证身后的那魔族还恶意的转动手腕,让剑尖在他腹部转搅弄,然后在方证的师兄师姐们冲过来的时候瞬间收手,将他腰间的玉简挑过来,甚至还露出一个挑衅的恶劣笑容。
“啊呀,我可不是故意的,谁让他不肯把玉简交给我们呢?自己没有那个实力,就不要装的很厉害,免得在仙魔大战上丢了命,也不知道自己得罪了谁。不对,我忘了他已经死了。唉,这可真是可惜。”
那个魔族的这些话几乎是瞬间就点燃了周围仙道修士的怒火。本来,仙魔两道修士近年来确实是略有缓和,但这只是明面上的,那些魔族依旧猖狂。还有那些在魔族庇护下的魔修,哪一个不是犯下累累罪行?可偏偏因为仙魔两道表面上的和谐,大家拿魔族没办法罢了。
可是现在,那个魔族做的太过了!就算仙魔战场之上确实刀剑无眼,死伤无数,但这种恶意的行为,还是叫仙道修士们狠狠共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