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并非不灭。”
权利当即纠正,解释给幼崽说:“只不过他们一族的天赋。”
“就像我们龙族, 天生下来就有汇聚灵气的龙角,坚不可摧的鳞甲,以及看穿真相的龙眼天赋。而魔族, 他们虽然没有坚固异常的体魄,更没有攻击超强的能力,唯独有一点——”
“他们自行治愈,恢复身体的能力, 是全天下所有的种族, 都赶超不及的。”
就简单来说, 同样的双方团战, 每打一波所造成伤害,对方人家当即就能回血,还是回满血的那种。结果而论,照旧是刮痧。甚至极有可能战术拖延,耗也将你耗到精疲力尽。
“哦,懂了。”
白咕咕点点头。
龙族与魔族,一个是高攻防,另一个则超长血条外加倍率回血。
二者相逢,敌不动来我不动,都挺难对付的。
“现在,你们…可以听听我故事…吗?”
血魔从半空落在地面。
机械固执的声音,像极了深夜鬼片里的催命魔音。
“你讲吧讲吧,尽快讲吧…”
白咕咕哭丧着脸。她咬了咬牙:“不过我可没有,听你说书的打赏钱!”
“免…费的…”
血魔说。
于是调整好腔调,讲起了它的故事。
“在很久很久以前,久到究竟是什么时候呢,我…也忘了。”
白咕咕:……
“但那时的国家,有三教九流,也有奴…隶。”
面前满身焦黑的肉坨,颇为不自在的晃动了下。似乎也对这几千年来,难得终于有人肯静下心来,认认真真地听他讲起自己的故事,而感到几分羞赧和腼腆。
血魔被囚禁在暗无天日的山地洞窟中。
而那时的人类,他们开垦田地,挖掘金属,学会了冶炼,也建造出了马车。他们放眼天下,周游列国。辘辘车马的声音,逐步传达抵临在这片土地上,每一方寸的角落。
血魔的山地,正巧却在一个国家去往另一个国家的,最近道路上。
每天就这样枯燥无聊的待在山洞底部,听着人类马车的声音,行来驶过,驶过又行来。无所事事,了无生趣。
一年,一年,又过去一年。
后来,这片土地终于爆发了战争。
生冷兵器和灼热血肉交锋互刃的一瞬间,看那赤红的黏稠洒遍满了山野,简直就是这世间最为至高、最为精彩美好的舞台大戏。
血魔坐直了身子,伸长脖子,拼命想往洞外凑到近一点,更近一点。看得有滋有味。
后来,战争很快又结束了。
血魔很无聊。
无聊到几度让他发狂!
终日黑暗,无边无际的禁锢,对于一只追求自由,热爱魔生,尤其最爱吃瓜看戏的魔来讲。简直就是这世间最为严酷无情的惩罚!
又一年,秋天的黄叶纷扬落下。
女孩就是这时候出现的——
一位瘦瘦小小,身体孱弱,头顶毛发干枯如同山外荒漠杂乱生长着的枯草丛一般。甚至即便在这等秋风呜咽,万物萧条的天气里,依旧只穿着半件单薄破旧,仅仅够遮住上身部位的粗麻衣。
女孩打赤着脚。
她从山半腰掉落下来,大难不死一路却掉进了血魔的洞窟。
将那仙族用来捆缚血魔的仙锁,拉扯崩断了一根。
“感谢山神大人!感谢巫祖娘娘!”
女孩也为自己从那样高的山头掉落,竟能平安无事,而感到惊奇。她跪坐于地,口中念念有词,不断祈祷着。
“感谢阿母、祖母、王婆母、卿大人、夫人、和公子,今日大难不死,来后定当恪守本分,尽心侍奉…”
“你压在我的脸上了。”
血魔觉得不爽。
凭什么,明明这小鬼丫头掉下来,砸到它的脸。不说声‘对不起’也就算了,反倒感谢起来这一连串莫须有的破落人物?还仙神?仙神他们有那么好?
“你是山神吗?”
女孩话语里透着惊喜。
“我阿母说过,只有坚强忠诚、勤劳勇敢的孩子,才会得到山神大人的眷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