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玲珑侧耳聆听。
“你出生的太晚啦!现在才开店,老头子我都六十五了,要搁我年轻那时候,我一个人就能吃一整只,哪还轮到分给这老家伙一半!”
马大爷瞪了他一眼,嘴上却也附和:“哎,我就算活到八十,也才能吃你做的菜不到二十年,太遗憾,太遗憾了!”
应玲珑:……
我看您二位身体康健,现在遗憾还太早了。
送走了两位大爷,顺便告诉那两个一脸期待的询问叫花鸡什么时候还能再吃到的两个姑娘,叫花鸡开放预订的时候会在菜单上注明,让她们保持关注。
她回身到厨房里吃自己的那份叫花鸡,剩下的两只她吃一只,另一只分给了重明和金乌。
分给重明和金乌的那只鸡死的比两个老头桌上的还要惨,骨头都不见了。
金乌懒懒散散的倚在台子上,向应玲珑告状:“重明把外面包着的面都吃了。”简直像个饿死鬼,真丢他们神鸟的脸。
应玲珑震惊:“那面团里什么调味也没有,就用酒和了一下……”
她反应过来,是用酒和的,这也行?
重明心满意足地回味道:“是雕棠酒,我尝出来了,老板你果然没骗我,真的把雕棠酒酿出来了,等我的资格证考下来,能不能再给我一杯?”
应玲珑伸手去摸叫花鸡的动作顿了一下:“你说……我今天放的是……雕棠酒?”
糟糕!她把花雕酒和雕棠酒的酒坛弄混了!
雕棠酒是她早两个星期就酿下的果酒,从山海商城买的雕棠果,准备用来激励重明考下人间行走资格证的。
破案了,难怪这两个鸟这么爱吃今天的叫花鸡!原来是加了有灵气的果酒。
应玲珑脑子里乱成一团,问洞天镜:“洞叔,雕棠果人吃了会怎么样来着?”
洞天镜不疾不徐:“雕棠,其叶如榆叶而方,其实如赤菽,食之已聋。”
食之已聋,应玲珑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能治耳聋,她看张老头一把年纪还耳聪目明,好像没有耳背这个烦恼,应该不会暴露。
马大爷来的次数没有张老头多,应玲珑不太了解,不过听他说话中气十足,应该也挺健康的。
洞天镜一点也不慌张,像极了一个无脑溺爱孩子的家长:“你不说我不说,他们两个也不说,谁知道你把不该加的东西加进给人类吃的菜里了,比起别的妖怪捅的篓子,你这又算得了什么。”
应玲珑把视线转向重明和金乌,重明立即表忠心:“老板是因为给我酿酒才弄混的,我绝对不会说出去。”
金乌慢条斯理地掸掸衣角上不存在的灰尘,唇角扬起,拉长了声音道:“应玲珑,你也不想把灵酒加进人类食物的事被妖管局知道吧?”
说完,他站直了身体,仔细看着应玲珑的表情,只觉得心情舒畅,终于能把这句话还给应玲珑了!真是痛快!
应玲珑被这句话提醒,不由一愣:“不对啊,我是人,我为什么要怕妖管局的规定?”
金乌:“……”
就不能象征性的害怕一下吗?他好不容易才找到的把柄!这样搞得他很没有面子!
应玲珑扭头看他:“好哇,你直呼老板的名字,还敢威胁老板,罚你两个星期不许吃员工福利甜点。”
这一刻,金乌好像看到无数丹木果雪媚娘、嘉桃果冻、荀草软糖长着翅膀离自己远去,肠子都悔青了。
重明还贱贱的添油加醋:“我知道,我刚刚刷到这道题,这种情况就叫偷鸡不成蚀把米。”
金乌扑上去,两只鸟瞬间打成一团。
应玲珑敷衍地劝架:“别打啦别打啦,打坏了厨具三倍赔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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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大门的张老头和马大爷在一个岔路口分手,两个人莫名其妙地为了一道三套鸭开始冷战,又因为一道叫花鸡莫名其妙的和好了 。
张老头贴着马大爷的耳边喊道:“老马,我走了!”
马大爷吓了一跳:“你那么大声干嘛!我又没聋。”
张老头背着手边走边小声叨咕:“还以为自己没聋呢,跟你说话都费嗓子。要不别的老头怎么不愿意跟你玩。”
马大爷气闷地看着张老头的背影,嘿,你说这人,讲人坏话怎么还当面说?
不远处的车子按了一下喇叭,马大爷揉揉耳朵,还别说,今天马路上的喇叭也有点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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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荔从应玲珑手中接过蛋黄焗蟹柳饭团,想了想,又给隔壁工位的同事带了个海苔肉松紫米饭团。
同事昨天在项目里帮了她的一个小忙,不如就用这个饭团感谢她一下。
阎荔和这个同事同是公司的踩点大王,不过阎荔现在有了每天吃早餐的动力,至少能提前十分钟起床了,同事就不一样了,急匆匆的过来打卡,十天有八天没得早饭吃。
应玲珑已经很眼熟阎荔了,特意告诉她:“家里有事,今天只有早餐,明天不营业,别白跑一趟了。”
阎荔遗憾地啊了一声,两天!竟然要连着两天吃不到山海食堂了!
来到办公室,阎荔神色恹恹地趴在桌上,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转到上班规定的时间,她打起精神伸了个懒腰,抬头看见同事冯乐欣一路小跑进来。
对上阎荔“我一猜就是你”的眼神,冯乐欣心有余悸的露出一个笑容,“差点迟到了!”
阎荔把饭团递过去:“吃饭了吗?我早上多买了一个饭团。”
“多谢啦!”冯乐欣不仅没吃饭,连一口水都没来得及喝,这会正咕嘟咕嘟的喝水。
她看了一眼装着饭团的纸袋,上面印着简简单单四个字“山海食堂”,恍然大悟,“这不是你总说起的那家特别好吃的餐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