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带劲儿的!
谈斯宁想,这种女孩子,要是让沈伽霖那傻逼追到手,的确暴殄天物,她应该……
聊个天的功夫,就到了卡座这边。
长沙发围着两张电光蓝的桌台,三面环绕,各种口味的酒水摆了一堆,散乱地放着些骰子、纸牌之类的小玩意儿。
给沈伽霖庆生的人不少,男男女女,十二三个,有几个书燃眼熟,在学校打过照面,有的则完全陌生——
没有周砚浔,他不在。
沈伽霖简单介绍说:“书燃,我朋友,也是咱学校的,凑巧碰见,一块玩会儿。”
书燃挑了个边角处的位置,刚坐下就感觉有目光落在她身上,她抬起眼睛,直接与方孟庭的视线撞上,她笑了下,用口型说:“晚上好。”
方孟庭一愣,脸色不太好看。
沈伽霖是个人来疯,自从书燃入了局,他就打鸡血似的围着人家转,一会儿问书燃喝什么酒,啤的洋的,一会儿又问她玩什么游戏,摇骰子还是逛三园?
热情得太明显,引来更多的目光往书燃身上落,盯着她看。
夜场里,书燃并不是特别受欢迎的那一类,凌乱变色的灯光掠过她的脸,将秀气精致的五官映得有些寡淡,气质很静,一看就是不常出来玩的。
众人看她几眼,议论几句,嘈嘈切切。
书燃处变不惊,也不太在意旁人的眼光,沈伽霖要跟她喝一杯,她推脱说不胜酒力,玩游戏也只说我不太擅长,你们玩吧。
看似单纯又温吞,实则特难接近。
沈伽霖没辙了。
谈斯宁用小番茄砸他,奚落说:“你能不能换个人缠,烦死了!”
方孟庭接了句:“燃燃胆子小,又内向,你别吓她。况且,人家有喜欢的人!”
这话一出,周围静了一瞬,众人看了眼书燃,又去看沈伽霖。
沈伽霖茫然地眨着眼睛。
方孟庭撑着下巴,盈盈笑着,语气也软绵绵:“燃燃这么漂亮,她喜欢的人肯定也是特别优秀的那种,真想知道谁有这份好运气!”
有人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该不会是周砚浔吧?我上个校内论坛都能碰见跟他表白的,也不知哪来那么大魅力,魔怔似的。”
方孟庭生怕有人误会似的,立即摆手:“不是不是,燃燃亲口说过,她不喜欢周砚浔!”
话音落地,书燃没什么反应,只是垂眸看着手里的酒杯。杯子轻轻晃,杯底冰块晶莹。
与此同时,她身后,忽然传来一道透着散漫劲儿的声音——
“又念叨我什么呢?”
书燃动作一顿,冰块碰撞出细微的碎响。
沈伽霖最先回头,有些惊讶地抬了抬眉梢,“梁哥不是叫你过去见几个人么,你怎么又回来了?”
周砚浔和沈伽霖初中就认识,一块旷课翻墙打游戏的交情,大学又分进同一间宿舍,感情自然不一般。
书燃来之前,周砚浔已经在派对上露过面,送的礼物也很撑场面,breitling的一块机械表,礼物盒一拆开,旁边几个男生眼睛都亮了。
话题从这时开始跑偏,不再围着寿星沈伽霖,而是绕到了周砚浔身上。
这一桌都是弈大的学生,谁不知道周砚浔,样貌、学历、家世背景,桩桩件件,好处全让他一个人占了。
他什么话都不必说,只是坐在那儿就足够耀眼。不仅认识他的人对他有兴趣,不认识他的,也对他有几分兴趣。
周砚浔来了不到十分钟,就有服务生端着酒水过来,径自走到周砚浔面前,说是哪哪桌客人送的,想跟您交个朋友。
目标明确,手段直接。
沈伽霖心大,不但不介意,还瞅着周砚浔直乐,说他招蜂引蝶,不是好鸟!
周砚浔叹了口气,正好接到一通电话,他跟沈伽霖说有点急事要先走,让他们玩得开心,算是把风头和主场都还给寿星公。
没想到不到一个小时,周砚浔去而复返,又回来了。
沈伽霖抓了下脑后的脏辫,他不在意什么风头不风头的,就是有点搞不清状况。
周砚浔一回来,气氛就变了,说不清的燥,空气里好像有看不见的星火,灼热的,濒临燃烧。
女孩子的视线都跟着他,飞蛾扑火。
沙发这边有个小台阶,周砚浔迈步上来,朝沈伽霖歪了歪头,沈伽霖反应挺快,立即移动身形,给他让位置。
让出来的那个位置,刚好在书燃对面。
“u”字形的长沙发,他和书燃各占一端,手臂都压着沙发扶手。
明明距离遥遥,却好像能嗅到彼此身上的气息。
书燃一直没抬头,不看周砚浔,只盯着手里的杯子。
冰块融化了,雾气让她的手指变湿,也变得微凉。
心跳隐隐有些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