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头的几日,沈随砚也未曾走,两人一直都在姜府之中。
姜翃倒是颇为有些不知该如何说,回回看见姜皎就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倒是姜宴,对着沈随砚没有一天的好脸色。
如今沈随砚已经从宫中回来,姜皎还是不愿跟他一道回王府,两人之间定是起了嫌隙才会如此。
姜宴一看就知晓,定是沈随砚惹了自个的妹妹生气,便是不用着人去问都是如此。
下值回府,姜宴看见沈随砚坐在离灵曲院不远的小花园喝茶,分明这处离东院不算近,也不是个景色最好的地方,偏偏沈随砚还就在这处。
姜宴面上一冷,准备抬腿掠过去。
如此心思,就连花丛中的虫儿都知晓是什么意图,只是他却连人都见不到,当真是无用。
想要装作未曾瞧见,倒是沈随砚先一步开口对着姜宴道:“大舅哥。”
他清冷的嗓调配上他不紧不慢的动作,倒是让姜宴的脚步缓下来。
转过头去,姜宴唇角绷得很紧,突然间看见灵曲院出来一人,刚想说出的话复又改口,“妹夫在这处作甚,怕不是想见的人见不到,在此处坐着想让人瞧上你两眼不可?”
沈随砚被他这么一讥讽,也没气恼,倒是还点头说:“正是如此。”
姜宴只觉铁拳打在棉花之上,无趣极了,冷哼一声就准备离开。
可沈随砚又将他给叫住,“大舅哥。”
姜宴有些忍不住,“你有事便不能一次说完?偏生要一遍遍地喊?”
沈随砚只道:“大舅哥是不满我喊你?莫不是想让我喊大舅哥的名字?”
姜宴烦躁不堪,“有何事你趁早说。”
沈随砚点头,“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大舅哥可知萤萤最爱的是什么?”
姜宴倒是困惑不已,“你同萤萤成亲半年,连她喜爱做什么都不知?”
随后嗤笑一声,“你这郎君当的可真是失败极了。”
沈随砚没否认他的话,固执的看向姜宴的眼眸。
姜宴颀长的身姿走过去,拿过他桌上的纸,在纸上写下几个字后就递了回去。
沈随砚接过,再为诚恳不过的道:“多谢大舅哥的提点。”
姜宴没给他什么眼神,就直接径直离开。
跟在姜宴身边的小厮,走出许久才缓缓开口问,“公子不是不喜王爷,怎得还会给他那些?”
姜宴脚步一顿,随后道:“我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萤萤。”
毕竟他们家的萤萤,似乎是对沈随砚动了不一样的心思。
姜皎从灵曲院出来,后看到姜宴与沈随砚说话又退了回去。
蔻梢对她的做法不大理解,“姑娘不去瞧瞧大哥儿再与王爷说什么?”
姜皎想起这几日,不论沈随砚怎样在她面前晃悠,她都没有一句话。
可实在不怪她生气,沈随砚如此的做法当真是让人恼怒极了。
姜皎甩下一句,“他若是有心,早就同我说清楚,怎会如今一句话没有,问哥哥又能做什么。”
蔻梢也无话可说,姜皎本是想要去周氏处,如今也歇了这份心思。
可到了晚上的时候,灵曲院门口倒是来了一人,蔻梢知晓后进去禀报。
姜皎知晓放下手中的竹筷,用帕子轻轻擦拭唇角,“不见。”
如今才想起来找她,早些时日做什么去了。
蔻梢现在倒是有些为难,在姜皎的耳边低语,随后姜皎的秋眸中闪过一丝别样的光,她显得有些为难,这才开口道:“那便让他进来吧。”
可不是她要见,实在是他手中的东西太过于吸引人罢了。
观墨推着沈随砚缓缓进了灵曲院,他四处环视,面上倒是淡漠,可黑眸之中盛着的是柔情。
房中,姜皎还坐在桌前,事不关己的吃着自个面前的饭菜。
蔻梢将沈随砚给迎进来,也是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观墨将手中的木盒轻轻放在桌上,随后恭敬退下。
姜皎的眼神止不住的落在木盒上,但是还是按捺住心头的好奇。
沈随砚不说话,她也不说话。
本以为就要这么平静的过去,不想下一刻面上有只冰凉的手轻轻扫过她的面颊,将她鬓边的碎发给拨开一些。
姜皎娇声斥他,“王爷这是作甚?”
摸着脸颊的地方,上头还留有沈随砚轻轻滑过的触感,不重,还有些痒。
沈随砚的喉结上下滚动,“是我不好。”
没想到他直接来上这么一句,倒是让姜皎不知该说什么的好。
但是想起近些时日沈随砚做的事情,姜皎又拿起竹筷,语气装的稀疏平常,“王爷道歉做什么,王爷也没做错什么,毕竟之前我二人之间的争吵,本就是王爷想要避开我,如今还来我这处做什么,干脆日后都莫要相见的好。”
“那可不成。”沈随砚嗓音暗沉,“你可是我的王妃,我的夫人,我的——枕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