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段太幼稚了。
这顿饭倒没发生什么特殊的事, 严冬秋一如既往地拍了照而已。
他们是同一趟航班, 这趟飞机钟青漾没抢到头等舱, 也只能坐商务舱。
上飞机时,严冬秋跟钟青漾后面的人商量了一下, 对方同意了换座位的事。
于是严冬秋就扒拉在钟青漾的靠背上笑眯眯地喊:“哥。”
钟青漾实在是无奈:“…坐好。”
他微顿, 拿他没办法,示意自己身边的文恪:“文哥, 你跟他再换个座位吧。”
文恪顿了顿。
他没法说不好, 所以只能应声起来。
严冬秋笑得更深, 开开心心地再换了一次座位,换到了钟青漾身边:“哥!”
他甜甜道:“你最好了。”
然后又把自己的感情藏在朋友间的玩笑里:“爱你。”
钟青漾停了下, 不合时宜地想到了严冬秋眨巴着一双狗狗眼可怜兮兮看他的模样……
后头还没落座的文恪听见严冬秋的话心一跳,有点不可思议地看着前面的两人。
就见钟青漾微偏了下脑袋, 动作上看着似乎是嫌弃严冬秋, 可神态全是温柔纵容和笑意:“我不开口让文哥跟你换你就不爱我了是吧?”
严冬秋:“没有。”
他又是那句话:“我最多就没那么爱你一秒。”
钟青漾:“……”
他哼笑了声, 抬手弹了一下严冬秋的眉心。
明明没有再说什么, 两个人之间的氛围却好得出奇。
文恪静静看着,慢慢坐下,一颗心也慢慢冷却。
…喜欢钟青漾,确实是有。
但他是个成熟的成年人,这么多年,他看得出来钟青漾只把他当朋友、工作伙伴,又或者半个哥哥,甚至有很多时候确实是老板和助理的关系身份。
他一开始觉得钟青漾对严冬秋和对别的朋友没什么区别,最多就是看出来严冬秋对钟青漾有意思,哪怕藏得很深,但他作为同样藏着的人,是能够感知到的。
而现在……
文恪看出钟青漾对严冬秋有那么一点点不一样了,和对其他朋友都不一样。
就那么一点点,可…也是这么多年来唯一出现的“一点点”。
争不了…就早点放弃。
别最后把这么好的工作都丢了。
下了飞机后,已经是接近凌晨。
严冬秋提出要送钟青漾。
钟青漾顺手摸了下他的脑袋:“不用,我有人来接,你早点回家。”
严冬秋顺从地点点头,乖得让钟青漾心里发软:“好,那哥你到家记得跟我说一声,我也会跟你说一声的。”
从前只有钟青漾照顾别人的份,这种话也是他常跟人说,不过他没有严冬秋后面那句“我也会跟你说一声的”。
因为他身边和他玩得好知道他家世的朋友都清楚,他家里是始终掌握着他的行踪的。
钟青漾觉得听人跟自己说这话有点陌生,又不由笑了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