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会耽误修炼。”季远山十分沉痛,“那些老顽固,真是冥顽不灵。”
仙门师父对所有影响修炼的事情一视同仁——季远山那种以升级打怪为借口的小黄雯写得太香艳,文笔太好,在被禁前是所有修仙弟子最爱的话本之一,被师门执事抓到好几次现行,后来师父们发现其他宗主也遇到这个困扰,干脆直接禁了。
有点现代学校和家长视游戏为洪水猛兽,在学校没收杂志漫画的样子了。
虞容歌猛地一拍地,刚想说些什么,话都到嘴边了,又咽回去了。
季远山纳闷道,“宗主,你想说什么?”
“我本来想说,其实修真界的文娱方面也能发展一下,但仔细想想,好像会耽误你们修炼。”
苦修的修士约等于年年高考,正常的仙门弟子也是重点班高二冲高三的状态,她在修真界发展文娱,不是误人子弟吗。
还是别讨嫌了。
一听这话,季远山急了,“不行啊宗主,你不能放弃啊,这多好的想法啊!而且什么叫误人子弟,能因一本书动摇的人也能为了别的而耽误自己,你能想到天极宗弟子不务正业的样子吗?”
虞容歌想了想,她还真觉得天极宗弟子确实不会因为几本书而耽误修炼,没办法,在沈泽的带领下,天极宗的向上氛围太好了。
看到她似乎没有那么坚定,季远山立刻抓住机会,贿赂虞容歌。
他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一个小箱子,神神秘秘地说,“宗主,这个箱子本来打算等你生辰时再送你的,既然这么有缘分,今日你便拿走吧!”
“什么东西?”
虞容歌莫名其妙,季远山却连连摆手,她只好先抱着小箱子回自己的房间。
回去的路上,她还在想文娱的事情。
其实她有这个想法很久了,因为她发现修真界在这方面几乎是完全缺失的,仙城集市里有那么一两个话本摊子就很不错了。
修仙者一心向道,所以舍弃欲望与一切外因,道理虽然是这样,但舍弃不代表它不应该存在。
仙门无视这方面的弊端,便是毫不知情地掉入世家的险境而没有察觉,等发现时一切都完了。
其实这方面可以用看书或阅读一些信息的方式来弥补一些的,仙门过去就是太隔绝独立了。
虞容歌一边漫不经心地想着,一边打开了箱子,她的思维顿时一停。
她拿起一个项圈,又在箱子里翻出各种东西。
……季远山,你小子,过生日要送这些是吧?
送得好!
虞容歌稍微脑补了一下,顿时蠢蠢欲动。
但她没有太大把握,沈泽会如何选。
虞容歌收好箱子,莫名有些紧张。
就在这时,她听到了敲门声。
沈泽今天来得好早!
一般而言,沈泽会在晚饭前来找她,但现在还是下午啊?
虞容歌用枕头和被子手忙脚乱地将箱子藏起来,她清了清嗓子,让沈泽进来。
“你今天怎么这样早?”她问,“不用忙了吗?”
沈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一直以来,虞容歌都很依赖他,信任他,沈泽对此已经习惯成自然,甚至习惯了那些远超管理宗门的繁琐工作量。
可是昨天虞容歌恶作剧般对表示她对他不感兴趣了,作势要赶走他,沈泽的心忽然空了一块。
那一瞬间,一股巨大的恐慌如潮水般席卷而来,让他几乎难以呼吸。
纵然虞容歌表示她只是在开玩笑,她有些困恼,需要一天时间想一想,而按照她的性格,昨天的事情她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沈泽也知道,这么大的摊子是他们两个一起支起来的,就算虞容歌讨厌他,她也绝对无法离开他。
但这整整一天一夜,沈泽仍然有些心不在焉,无法集中注意力。
他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便干脆早些来了。
沈泽喉结微动,他低声道,“昨日的困扰还烦扰着你吗?”
“是的。”虞容歌望过来,她的漂亮的眼眸一如既往地直率,“我仍然感到困扰,但季远山建议我们二人谈一谈。”
沈泽的心中闪过一丝焦躁,他性格极其稳定,这些年几乎没有什么事情能够动摇他的心境,可是在这一瞬间,他确实因为虞容歌再次谈起季远山而心中发闷。
他走近虞容歌,虞容歌坐在床榻上仰头望着他。
紧接着,剑修缓缓在床边蹲下,二人的视线重新交汇。
沈泽沉声道,“容歌,不论发生任何事情,你都可以直接与我商量,尤其是和我有关的事情。”
“沈宗主这么霸道?”虞容歌挑眉。
沈泽却轻轻地笑了,他很少露出笑意,他淡淡地说,“既然最后不论任何事的决策都只与你我有关,旁人又有何存在的必要?”
纵然男人生得一张冷峻的面容,可他对她时一直是温和谦逊的,这让虞容歌有时都忘记了他是最锐意的剑修。
他鲜少露出这般从容淡定、却锋芒毕露的模样,虞容歌一眨不眨地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