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即便心里很想答应,她嘴上还是:“不去。”
“行。”蒋也不再坚持,赤色的摩托扬长而去。又在她悄悄瘪起嘴,朝向背影表达不高兴时,骤然刹车。
孤旷的街道,轮胎与地面擦出声响,惊起几只飞鸽。
前轮高高抬起,转向,重重砸下。砰的闷声,别停在她微睁的眼前。
“还是不行,”护目镜打开,“我想和你一起去。”
顾不及收起的嘴唇,僵硬地呶着。简牧晚仰起下巴,与他对视,一言不发。
蒋也诚挚且客气:“这是我的第一单,如果哪里让你不高兴,对不起。”
从旧同学回到普通的交易,恩仇暂泯。他们之间空出许多可以转圜的余地。
蒋也:“这里回去还要转几趟,不如去完,我送你回去。”他补充,“今天的花销都由我负责,不想来吗?”
她终于哼了一声:“行吧。希望你不要再浪费我的时间。”
坐回他的后座,戴上头盔,前面递来一副手套。
缩在衣袖里的手一怔,指尖搓了搓,她没有客气,接过。机车手套很厚,加绒的内衬温暖。她撇眼向前,搭在把手上的手原本戴着一副黑色手套,现在不翼而飞。
——显而易见,飞到了她的手上。
她张了张嘴,还是说了句:“谢谢。”
声音埋在头盔底,瓮声瓮气。
“客气。”他转头,“不过,不要扶我的肩膀了。”
“为什么?”
他扯了下衣领,“疼。”
车速很快,攀住肩膀并不足以给她安全感,所以她的手扣得很紧,没管轻重。
简牧晚理亏,不自然地把垂在身前的头发向后抓一把,“那我扶哪里?”
“这。”他指了下腰,“待会我们走山路,会很陡,为了安全,最好抱紧。”
为了安全。
她捕捉这个词,勉强说服自己,手臂环过他的腰,中间欲盖弥彰地隔了一拳的距离,避免切实地碰到他的身体。
可是机车发动,极速的一个漂移拐弯,简牧晚被迫紧紧地抱住他。
胸口贴紧后背,他躬伏的脊骨顶住柔软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