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之差

03天使(2 / 2)

秋天卷着落叶而来,杰克自图书馆那天之后很少再翻窗进入伊薇特的卧室,他难得觉得自己上次做得太过了,他便专心在餐馆里工作,给菜单做一个更新。

然后,他陷入了一个更大的危机。

一个开始吹寒风的秋夜,他提着一大袋垃圾从餐馆后门走出,秋风把昏暗的路灯吹得摇摇晃晃,他的影子投在猩红色的墙上一下拉长一下变短。

金褐色头发的青年慌不择路地开着车来到餐厅后门,车都还没挺稳他就急匆匆跳了下来,他还趔趄了一下,他手脚并用地往前一把拉住杰克,扔掉他手中的垃圾袋,双手扯着他的领口,口中喃喃:“杰克,救救我,救救我。”

杰克也不止一次帮他收拾烂摊子,所以他只是低头问:“又怎么了?”

“杰克不好了,这次真的不好了,我杀了人!我,我杀了人!”

“什么?你杀了人?”

路灯被一阵秋风吹过来,他才看清这人身上手上都是血,还特别新鲜。

杰克一把扯住他的头发,恶狠狠地问:“快点说,你到底杀了谁?”他也紧张起来。

杰克和他一起来到他的房子,客厅一片血迹,上次那个和他亲热的女人倒在血泊里,肚子上一片凌乱的刀口。

杰克再怎么混混但也是第一次看到凶案现场,他翻看了一下尸体,问:“凶器呢?”

男人唯唯诺诺地从地毯上拿起骨刀递给杰克,杰克接过来说:“最后一次,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

“好!好的,没问题,杰克我一辈子感谢你。”

当杰克准备把刀放进一个布袋中的时候,警长破开了房门,手电筒照过来,所有警探的眼神都捕捉到了握着刀的杰克。

伊薇特从当地报纸看到了新闻。

她惊呼一声,手里的咖啡杯滑落在地,摔了个粉碎。

杰克百口莫辩,后面直接缄默不言,他一下子老了很多,低垂着头坐在法庭里。

伊薇特看着穿着囚服不再意气风发的男人,心口发酸,她戴着手套的手紧紧攥紧放在胸口,她突然想起在来法庭前,她去杰克的餐厅看了一下,以前豪华摩登的餐馆在秋风中一片破败,灰蒙蒙的只剩下孤寂。

他的心里估计也是一片荒芜吧。

迪森太太和先生都没有出席法庭,像是突然间凭空消失一样,没有人能找到他们。

那个金褐色头发的青年坐在一边瑟瑟发抖,最讽刺的就是他不是被告,而是第一见证人。

伊薇特心脏揪成一团,她不敢相信他杀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