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弟子周身气流似也随任九霄情绪变化,他本能的察觉不妙,连剑招都忘了使完全条件发射般的低头侧身,玉佩拿捏不稳,脱手而出。与此同时,一股耀眼气芒,狂飙呼啸擦耳而过,锐风入耳之声竟如凤唳,这一瞬间似乎是让他产生了错觉,仿佛有一只彩凤振翼向他飞来。
“叮!”剑故意斜走三寸,未伤他皮毛,钉在了身后的松木上,但对心神的摧折却远胜肉体伤害。
那弟子却双足无力,软到在地,面如土灰,口中喃喃道:“原来。。。这才是真正的。。。灵凤剑法。。。我练差了,确实练差了。”
玉佩这才落下,任九霄接过玉佩,轻抛着把玩几下,双手一用力,竟将玉佩碾为齑粉,道:“按图索骥的道具而已,要毁便毁,我有何稀罕?”
又弯下腰,扳开那弟子握剑的手掌,将他的乌木剑取走:“看清楚了吧,以后这只手,用来犁地,握笔,数钱怎么都好,就是不要再握剑了。”说罢扬长而去。
剑离手,精气神仿佛也全被抽走一般,寒暑不缀,日夜苦练,多年的辛勤全变成了笑话一般,只因这世上有一种人唤作天才!他们生下来就是为了将他人的努力化作徒劳。
那弟子如若癫狂,似泣似笑,如夜枭鸣叫一般在幽深林间回荡。
日头逐渐西沉,在通幽谷中拖曳出道道树影,林荫中,两道人影正急急穿行,直向镜湖奔去,二人皆是参会弟子,身上都背着双剑,身影如箭,转眼便已到湖畔,环眼四顾,湖面除雾气缭绕外,空无一物。
高个弟子奇道:“奇怪了,按照地图指示,船应该就在此处,怎见不到踪影。”
矮个弟子道:“莫急,沿着湖慢慢找,总能找到。”
此时忽闻湖面传来悠扬歌声:"通玄谷幽灵凤飞,镜湖水清蜇龙肥.只恐匆匆留不尽,一竿钓得日头回.”但见烟波浩渺中,一舟分水划波而来,船首闲坐一位垂钓少年,剑眉斜挑,嘴角含笑,湖风之下衣带翩飞,衬得更显风姿卓绝。若遗世而独立,凌万顷之茫然。
看来者风姿气度,二位弟子竟也暗觉形愧,高个弟子叫道:“应飞扬,是你,你弄什么玄虚!”
应飞扬含笑道:“原来是章柳和邢飞两位师兄,我哪有弄什么玄虚,只是看两位师兄寻船而不得,想搭你们一程而已。”这两位弟子中高者叫邢飞,较矮者叫章柳,皆是天榜提名之人,名姓早被应飞扬记下。
“多谢,不必!”邢飞自然知来者不善,当下一口回绝,转身欲离。
“邢师兄若要去别处找船,就不必麻烦了。”应飞扬一扯船尾纤绳,雾霭中又现出两艘小船。“十二艘船,六艘已被人取走,我又沉了三艘,剩下的船都在这了。”
这便是应飞扬的谋算,锋海洗剑会围绕而剑展开,在规则的刻意引导下,寻剑夺剑自然众人的目标,多数人只顾争夺着玉佩玉环,却忽略了船也是必要之物。
剑在暗处,找寻不易,应飞扬无法动用真气,行动缓慢,想要先一步取出剑十分困难。而船的位置却标注的清清楚楚,是以他一路规避野兽和其他弟子,来到湖边,又趁着其他人犹在争斗夺剑时,将其他船能带则带,不能带则毁。
“应飞扬,你到底想甩什么把戏?”章柳含怒问道。
“无他,带人过河总要船资,你们若有多余的剑,不如送我一柄吧。”
邢飞道:“哼,我等两人就两把剑,哪来多余的剑给你。”
应飞扬装出一副苦思样,道:“也对,两人两剑两艘船,确实正好,没有多余的。”突然见应飞扬拔出无锋剑,眉峰一挑,陡然焕发出一种凌厉逼人的气势,随后剑一旋,利落朝身后一艘船上一指,一声闷响,船底竟破了个洞慢慢沉没。
“剑气离体?”看见应飞扬未触及船身,船便沉没,章邢二人心中又惊又疑,只道应飞扬已能剑气外放,只道应飞扬已能剑气外放,再听应飞扬笑道:“这下好了,只剩一艘船,这样就多了一个人一把剑,不知两位师兄谁愿意把剑让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