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伤是从何而来?
唐姣没有料到药王谷会如此心狠手辣。
如果晁枉景的伤势与他们所说的不一致,那就让它变得一致就行了。
春山白鹤鼎是天品法宝,必定会留下气息,但如果是由修士来动手,只要刻意隐藏真气,就不会留有任何痕迹,所以谢南锦才会说他只在晁枉景身上感受到了法宝气息。
她现在唯一庆幸的是当时没将解释的话脱口而出。
药王谷只要将晁枉景摆出来,她的所有解释都会像是辩解。
从一开始,她的努力就是全无意义的。
不,也不能说是全无意义。
至少药王谷无法在提及百年前的那场赌约,也无法借此将她的炉鼎占为己有。
这位药王谷长老,如今应该非常恨她吧。
不但损失了自己的弟子,还不能夺走她的炉鼎,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唐姣猜测,就像自己不会让步一样,他们也绝对不会让她如此简单地回到宗门。
万象之镜在完成任务之后,变成了光斑,重新飞回了座位,镶嵌在靠背上。
萧琅问:“唐姣,事实已经浮出水面,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唐姣只是摇头,“我不会认下不属于我的罪名。”
于是萧琅又看向药王谷长老,“那么,药王谷希望合欢宗如何补偿?”
“合欢宗让我痛失一名爱徒,多日以来对药王谷的质问也选择漠视。”药王谷长老叹了一口气,沉痛地说道,“无论合欢宗如何补偿,这种缺憾还是会存在,不会因为有所补偿就轻易消失。”他说到这里,话锋一转,又道,“有我弟子这个例子在前,很难想象合欢宗将天品法宝赐予一名低阶修士是何居心,就如同顽劣的孩童掌握了锋利的武器,这是极其不合理的事情,我只能借此希望以后不会有更多无辜之人惨遭毒手——”
长老说:“我恳请九州盟收走春山白鹤鼎,还修真界一片清净。”
他用的是“收走”这个词,但是在场所有人都清楚,这分明是“剥夺”。
“长老。”徐沉云敛去唇边的笑意,眼神冰冷,一字一顿说道,“如果我没有理解错你的意思,你是妄图插手我合欢宗内部的事务?先不提罪名是否真的属实,如何处理是由我宗来决定,想要借助九州盟之手剥夺原本属于合欢宗的东西,你已经逾越了。”
“嗯——?”
谢南锦像是感受不到殿内凝重的气氛。
他拖长了尾音,奇道:“长老,我不认为你爱徒就完全无药可治了,比起拿走这个小姑娘的东西,我觉得你应该更关心你的弟子,比如试着去问问珩清答不答应救人?”
珩清的脾气是出了名的变幻莫测,修为也是实打实的深厚。
以他的实力,想要救下离死还差得远的晁枉景,重铸他的经脉不是难事,毕竟他所修的功法名为“枯木逢春”,只剩下一口气都能被他救回来,就是得看他愿不愿意救。
“等珩清长老出关之后,我自然会去请他医治我的弟子。”药王谷长老的脸色微微变了,他也知道,自己贸然提出这件事肯定会引起反对,如果唐姣此前没有说出那么一番话,他也就有正当理由将春山白鹤鼎取回,如此一搅和,事情反而变得麻烦起来了。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萧琅说道,“但是九州盟只负责维持修真界稳定,不负责平衡各宗弟子的实力。合欢宗选择将天品法宝交给一名低阶修士,自然有他们的考量,况且各位也看到了,春山白鹤鼎确实认她为主,我们不能强行撕毁他们之间的契约。”
那名师兄喊道:“那我的师弟难道就应该平白受此苦难吗?!”
徐沉云却忽然笑了。
殿内所有人都莫名地望着他,不知道他因何而笑。
“世上哪有平白无故的苦难?说了这么多,你想听听你的师弟是为何受此‘苦难’的吗?”他看向唐姣,意有所指地说,“这样一个冷静聪明的小姑娘,为什么偏偏要对晁枉景做出那种事情,你难道不想知道吗?还是说,我们了解的是两个不同的故事?”
“这不是你为了袒护师妹所说的话吗?”师兄皱眉道,“你有什么证据?”
药王谷长老看着徐沉云,眼皮突突地直跳,不知为何有种不详的预感。
这位被封为“临川泊雪”的,看起来清雅高洁、毫无阴霾的俊朗剑修,闻言,露出了一个堪称恶劣的笑容,嘴唇微启,轻轻吐出一句话:“不好意思,我只是想知道药王谷到底构思了怎样的故事,所以没有在一开始就说出这件事......证据,我确实有。”
他抬起手,一枚质地清透的玉牌出现在了他的掌心中。
那种特殊的、带着粼粼波纹的光辉,是任谁都无法轻易模仿的。
萧琅已经认了出来:“这是地域分发给修士的玉牌?”
“初设三大地域之际,九州盟为了确保能够掌握修士的行踪,会用玉牌记录两个时辰内的影像。”徐沉云点点头,说道,“由于玉牌储存有限,所以每日都会定时清理。正巧,在两宗协同探索地域的那日,我便是成员之一,早就得知了此事,才及时在玉牌内的影像被清除之前将它拿走,就是为了在你问我是否有证据的时候有解释的余裕。”
“事情经过到底如何——”
徐沉云说:“就由各位亲眼判断好了。”
作者有话说:
大师兄:无所谓,我会调监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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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