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邻居跟她坐在一起,拍着腿哀叹,“可不是么,我家那口子当时听到这消息险些一口气没喘上来。”
不过她家情况要好点,十五亩地,只有三亩地种了水稻,损失比起周边人要小不少。她知道这个时候提起这个只会招人眼红,干脆避而不谈。而且就算只有三亩地,产量损失也很让人心痛。
大妈女儿就在一旁,听到这话直接翻了个白眼,“妈,咱家的地好歹还能补种,最大问题是气温骤降,咱家一点煤都没有啊!”
她妈向来扣扣嗖嗖,之前极寒天也就买了六吨煤,一家人裹着棉被才没被冻死。
“现在不就过来买煤么。”大妈说起这个有点讪讪,当初买煤的时候,她家份额有富余。但她想着能到集市上买柴火,就没多买。现在煤价涨的这么高,还不如当初多屯点。
“听说这次一户只给两吨煤,不论人头。”邻居大妈小声说道。
“真的只有两吨煤?”大妈女儿着急了,他们一家子十多口人,两吨煤根本不够用。
邻居大妈嘿了一声,“这事我能跟你开玩笑么?!就这样,一吨煤也要三千五百积分呢!”
“这价格都要涨了一半了!”大妈低声惊呼,随即心更痛了。她本以为最高也就三千积分。
邻居大妈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你知道这消息还没传开的时候,煤炭多少积分一斤么?”
“至少五千积分,甚至像咱们这种没人脉的,买都买不到!”
“现在这价格,据说还是农院他们废了好半天劲才砍下来的!”
大妈捂住心口,满脸肉痛,“当时我要是多买几吨煤,现在就省了几千积分啊!”
“朱大婶,你知道哪能买柴火么?”大妈女儿现在顾不得她家要亏多少积分,只想着能安稳度过气温骤降这一周多的时间。
朱大婶叹了口气,“柴火?谁给你砍柴火去?”
现在小型基地的人都被弄去建造房子,c区其他人现在也都忙着补种。招人都招不着,谁还有功夫去域外砍柴火,没见因为外出猎杀的人少了,变异动植物的价格都涨了三分之一么。
“你们干脆全家都挤一屋,省着用吧。”朱大婶知道好友家的情况,建议到。
要是还两三个人一间屋,这点煤根本不够用。
大妈女儿脸都青了。她们家十多口人,就算大家都性格温和,住一起还会有摩擦,更别说她二哥一家那就都是赖子。
其他人也在讨论着补种和煤炭的事。
盛立勇两口子跟着盛大爷在这排队。
盛立勇老婆是c区人,娘家跟盛家有个三四公里距离。她大哥来得晚,一看人这么多,干脆厚着脸皮拽着一家子人凑到出嫁的妹子这了。
侯大嫂拽着自家小姑子打探情况,“你们地里咋样了?”
侯欣然一脸憋屈,“还能怎么样,买了两亩地玉米幼苗,剩下都改种速成红薯和速成蔬菜了。”
“不会吧,你家小姑子不是种了三亩玉米么?”侯大嫂诧异道,她本还想着要是小姑子这里情况好,磁场混乱期过去就来她这借点粮食。
“人家说了,从此跟我们断绝关系,”侯欣然见盛立勇和公公都在前面跟别人唠嗑,没注意这里,就没藏着掖着,怨念道,“说我公公他们不给她活路。你说说,这像话么?!要是我公公不给她活路,她能长这么大?!”
“更别说她老公能留在c区,还是我公公给找的门路。”
侯大嫂咳嗽一声,她对小姑子家的事早有耳闻。摸着良心说,盛刘红的命是真苦,虽然因为要下地种田的缘故,好多人家还是偏爱儿子,但这么糟蹋女儿的还真不多。
至于王家宗,是,他能留在c区有盛家的关系,但人家也给了两万积分,更别说后面辛辛苦苦给盛家干了这么多年活。
不过侯欣然才是她小姑子,她自然要站在侯欣然这边。
“那萧家丫头那呢?”侯大嫂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听说她那五亩地全是玉米和土豆,而且还有黄仙大人帮她看地?”
黄三一连帮萧央意看了七天的地,后面它不来了,黄狗蛋替上。
农场各家地之间又没有围墙,一只黄鼠狼天天夜里呆在那,自然很快引起周围人注意。
原本还真有打萧央意玉米苗主意的人,但一看黄仙大人天天在那蹲守,直接撒开腿跑了。
侯欣然说起萧央意有点忌讳,她不像她那个没脑子的大嫂,见萧央意被萧家除名就觉得她好欺负。王春花也不想想,一个半点本事都没有的人,怎么可能在萧家夫妇去世后,还能一个人过得舒服自在。
更别说那条黑蛇是柳域五年前专门派人传过话的。虽然不是柳仙,但那条黑蛇也绝对不是无名之辈。
“应该是真的。”侯欣然垂下眼眸,她已经好几次看见黄仙大人蹲在萧央意的地里了。
“哎呦喂,那这么说,萧家那丫头真的是个深藏不露的主!”侯大嫂惊叹道。
他们知道萧央意一家是从a区搬过来的,但也知道他们是被家族驱逐出来的。萧央意养了条黑蛇,但那又不是柳仙,平时注意点就可以了。
可现在不同了,能让黄仙大人看地,那得是多厉害的人啊!
要知道他们c区只有黄来钱供奉的黄仙时不时会显灵,剩下的人也只是每天给五仙像上香供奉罢了。
侯欣然瞥了她嫂子一眼,“反正别去招惹那条黑蛇。”
要她说,萧央意能使唤黄仙大人,肯定跟那条黑蛇脱不了关系。
侯大嫂啧啧两声,“我哪有胆子招惹黑蛇啊。”
可惜她这小姑子看起来跟萧家丫头关系一般,不然攀攀关系多好啊。
萧央意骑三轮车带着徐州过来的时候,就见商业街里已经坐满了人。
除非插队,不然他们只能排在街外了。
“我说早点来,你还犯懒!”萧央意将三轮车停在一边,地上铺平毯子,坐下来,没好气地跟徐州说道。
黑蛇盘在她手上,瞅着密密麻麻的人群就脑袋疼,这得排到啥时候去。
徐州瘫在地上,“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